第十二节 再度交锋 上[第6页/共9页]

归正吕惠卿是死是活，他王雱并不体贴，和石越斗个两败俱伤，新法路上，少了两个费事。

“下官的第三个疑问，是当年玄月测量，次年三月就要立册交税，天下土地数以亿万计，而官吏有限。下官叨教丞相，究竟有何良法，能够在短短六个月内完成测量到交税这一过程？”

田烈武不熟谙段子介，却见过吴安国。想着这么冷傲的人，竟然会和人这么狼狈的打斗，实在让他感到不成思议。他那边想方设法把二人分开，这边阿谁“青年公子”秦观秦大少，倒是轻等闲易从阿谁歌女口中晓得了事情的原委。

“段子介？”吴安国想了一会，感觉这个名字挺熟谙的，仿佛在那里听过，好半会却想起来，“你就是阿谁洪洲段子介？在邓绾面前拔刀子的？我是吴安国，你敢在邓绾面前拨刀，胆量不小，不晓得武功如何样？”

这又是一个多事的春季。

话音一落，一双筷子甩手而去，直袭段子介后脑，固然被打上了最多也就是疼一下，但是段子介如何能出得了这个丑，何况他也不晓得是甚么，听到身后风声，赶紧闪身，不料喝了点酒，步法不似平时矫捷，把一面屏风轰的撞倒。

实在以吴安国常日不爱理人的性子，能和段子介吵一架，已经是异数了。

他正在借酒浇愁之际，忽听一阵琴声传来，一个青年男人和着琴声唱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朝暂遗贤，如何向。得逞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必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正柳七的《鹤冲天》，那男人唱来，意兴冷落，自暴自弃之意，更是牵动段子介苦衷。

当时宋朝进士科判词，分为五等，此中第一等为“学问优长，词理精纯”，第二等为“文理周率”，这头二等便是进士落第；第三等是“文理俱通”，这是进士出身；第四等是“文理中平”，第五等是“文理疏浅”，这算是“同进士出身”。考官在试卷之上，写的判词，便是这些，然后再在此根本上议定名次，以是改卷子实在是一件很庞大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不管是王安石还是吕惠卿，都看得相称清楚－－但是天子不信赖，赵顼在经历过宣德门叩阙、《汴京消息》攻讦石越以后，压根就不信赖白水潭学院会是所谓的“石党”。

礼部试张榜的那一天，和王韶红旗捷报，再克玛尔戬，擒其妻儿后代，押送京师的好动静抵京是同一天。

段子介和吴安国听到这个酸儒竟然在这里和他们讲大事理，又好气又好笑，同声“呸”了一声，说道：“关你甚么事？在这里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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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不过是逞舌辩之快，田烈武倒是正中苦衷，不由心悦诚服的点头称是。段子介和武安国哑口无言，干脆不去理秦观，反对田烈武说道：“你老按着我们做甚么？打烂的东西我们赔，放我们起来。”

石越便把后果结果全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眷录的卷子上的判词，全数有封印官封印了，下官就是不明白，为甚么揭名之前是‘文理俱通’，揭名以后就变成了‘文理中平’、‘文理疏浅’？到底糊名眷录的意义还要不要了？国度抡才大典，另有没有公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