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5页/共9页]

赵顼听章惇的话，仿佛感觉有理，正要进一步会商，一个内侍走了过来，叩首禀道：“陛下，吕惠卿求见。”

邓绾一向以来，对石越恨得咬牙切齿，“鄙人传闻自皇高低诏问元老重臣边防之计后，富弼自韩琦以后，再次向皇上保举石越，相公不成不防呀！”

“本来如此。”吕升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邓义、宗晓文赶紧站起来，大声辩道：“绝无此事！赵思恺，你不成血口喷人！”

吕惠卿正色说道：“《史记》记录，昔日匈奴有冒顿单于，为强邻所迫，强邻索以美女财贿，冒顿皆如其所欲，而当其索要荒土之时，冒顿竟斩同意割地之大臣，决然回绝，引兵开战，终成霸业。冒顿，不过一胡虏，尚知地盘群众，为国之底子，虽荒漠之地，虽尺寸之微，不成与人，陛下不成不察。”

就在熙宁七年的十仲春份，翰林学士韩维三次上书，极言石越之材，请天子“权”召回石越，扣问对策。韩家的首要人物如此果断的支撑石越，是吕惠卿始料未及的，朝中凡是对吕惠卿心胸不满的人，自韩维以后，纷繁上书，请天子“权”召回石越问策，赵顼顺水推舟，终究下旨，“诏：朝廷已准高丽使者入京进贡，而使者迟迟未至，令石越伴随使者赴京。”

韩维不动声色的挟了口菜，渐渐咀嚼着，半晌，才安闲说道：“六弟大可放心，我们韩家的人，毫不会因为本身家的财产而废弛国事的，这是别人诽谤不了的。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石越挥手止住赵思恺，奇道：“这些事情按例不是该当由市舶司措置的吗？”

萧禧却不晓得这些故事，只是问道：“莫非南朝真的要为戋戋数十里之地，自绝两国欢好不成？”

赵思恺却不去理他们，独自从袖子中拿出一叠卷宗，递给石越，一面说道：“莫家商船与李家商船在出海时不慎相撞，李家告到府衙，邓义、宗晓文收受莫家贿赂各三百贯，最后讯断无益于莫家；种家与文家合股买船购货出海，种某不幸在船上身亡，文家吞占种某股分，种家告到府衙，邓义、宗晓文收受贿赂各一千两，最后讯断无益于莫家；又颜、肖、李三姓合股出海经商，海船碰撞破坏，三家因卖力丧失分歧而产生争议，邓义、宗晓文支出颜家贿赂，讯断方向颜家；又夷商与一华商产生争斗，殴伤华商，按大宋律，夷人相殴，由夷人措置，夷人与华人相殴，按大宋律措置，夷商被判劳役，宗晓文收受贿赂，夷人被劳役以后，竟可清闲法外……”

“甚么真不懂假不懂？”韩维淡淡的说道，“六弟，你无妨渐渐说。”

“但是王安石与司马光都说，不必激愤辽人，辽人生性蛮不讲理，万一恼羞成怒，反坏国事。文彦博、曾公亮等人，也说要争夺构和处理争端为上策。”赵顼犹疑道。

萧佑丹见刘忱没有否定韩琦保举三人，内心不安的感受越来越激烈了——这个时候，他终究明白启事安在了！“必然不能让石越进入南朝的决策层。”萧佑丹在内心悄悄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