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弹劾[第3页/共3页]

我正入迷之际，蔡京早已写完最后一句“能够鉴矣”，我听他投笔轻叹道：“欧阳公此篇弘论，泛古论今，壮心不已，满腔报国之心。”

“然也。”

须知我在这个天下上安身的一大底子，便是天子的信赖。如果没有这类信赖，或者这类信赖减弱到必然的程度，我的抱负抱负，如何能够实现？

我也未几言语，只悄悄的把奏章合上，还给天子。然后顿首说道：“陛下，微臣无投机图私之心，此陛下所深知。然天下人自有天下人的群情，御史有责胶葛百官，此亦微臣所深知，臣请封还统统封赐，以避贤者。”

其六，于青楼不堪之地讥议在朝大臣；

天子却不管不闻这些，只道：“子明不必自辩，卿替我大宋办青苗、钢铁二事，就足明卿的忠心。朕非不明之君，倘若卿非大宋之忠臣，这二事一为耕一为战，触及国本，焉有如此用心之理？朕所疑者，这是弹劾的表章竟是隔几日一递，数日之间，便有十数封之多。想是卿少年气盛，不能容人，至有此谤。君是宰相之材，天以赐我大宋，朕优容于卿，是为国度爱此人才。但愿有朝一日，卿终能大用。如果如此为朝中大臣所不容，君当退而三省。”

蔡京本觉得我不过想要写个条幅之类的，不料亦是要写一篇文章，也不由得一怔。这《朋党论》是欧阳修遭人栽脏后写的自辩之辞，当时传播甚广，蔡京也曾读过，只是此时我让他写这个，却不由他未几想。

从皇城的宣德门往南，那标致的御街两侧，便是中心各构造的地点地。我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起也思虑着应对之策，却一向不得方法。这不知不觉间，连马车到家了我都没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