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酣胸胆尚开张[第2页/共4页]

第五伦踌躇了一下，徐行跟了出去，却听马援道：“我本日醉得短长，却并非因为酒醴，而是因万脩的侠义而醉，为伯鱼的仁义所醉！汝等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第五伦当然只能乖乖掏钱，茂陵马氏堂堂六千石之家，固然只当了个小督邮，还差这顿酒？这马援莫非是要……

本来，马援竟一向站在门边，手扶着环刀柄，呼吸轻微，竟一点声响都没收回，现在正面露浅笑看着第五伦。

马援笑道：“伯鱼可否出钱，请我麾下吏卒及亭中世人，痛饮一番？”

这厮在偷听？

正要开口时，马援却先唤了他。

第五伦夹起片肉喂给饥肠辘辘的万脩：“但马督邮查证，死者老母、里巷中人多言是原涉之子原初带人登门，而你后参加，还护得死者母亲全面。”

万脩伏地长拜顿首，感激第五伦的美意：“而不是贪生苟活，竟反刃挟制知己，最后名声尽毁的万脩！”

“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

而第五伦则忍着难以停止的困意对峙到现在，本身不喝，看一群醉鬼胡言乱语真是煎熬啊。

“拿着刀挟持我，威胁内里的督邮放了你，然后驾车远遁，到了安然处再将我放了。如果荣幸，还能幸免。”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句“知己”，确切是发自万脩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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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君游传闻我孝义的事迹后，便止住了原巨先派来刺杀我的轻侠，折弓取信，更一力促进和解。如此识大抵明是非之人，岂会在紧急关头，犯下会害得原巨先为五威司命谛视索拿的大错？这不是在替他出气，而是在害他。”

“以后逃亡数年，等新室建立，大赦天下后才回到茂陵，就此投到了原大侠门下，至今十年矣。”

“伯鱼，起来，该做闲事去了。”

他在考虑，是否要将万脩确是替原初顶罪之事奉告这位马督邮，本身也出面作证，或许能让五威司命放过万脩不死？只是万君游那脾气，指不定传闻后就他杀了，拦都拦不住。

“君游，实在另有不翻供，也能让你活的体例。”

第五伦打量着这小犴狱，真是肮脏不堪，尽是尿骚味、不知藏了多少虱子的麦秆，就是万脩彻夜睡觉的床榻。

话虽如此，但第五伦内心还是有些发虚的，他对马援体味未几，只感觉此人说话做事随性而为，常叫他摸不清脑筋，但也模糊感受马援话语中对万脩亦有怜悯佩服，或可一试。

马援却走出去几步，转头先开口道：“没记错的话，前次在长陵，伯鱼欠我一小我情吧？”

“汝等且痛饮，酣醉亦无妨，眼看这寒冬时节，诸君却还要跟着我一起驰驱，彻夜就由马援来值夜，勿虑也！”

他悄悄哼唱起来：“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还能有谁？督邮、吏卒罢了！义士不成枉死，我可不想今后也被百姓编进歌中唾骂。”

说到这，万脩面色戚戚：“原大侠看后，沉默很久，只留下一句话，先给死者沐浴，待我返来！”

第五伦道：“我传闻原涉大侠被人称为‘当世郭解’，那君游可知郭解因何而死？先有罪于朝廷被访拿，其部下来宾不但不哑忍冬眠，反出于不忿而在外杀人。导致朝廷公卿以为，郭解以布衣身份，玩弄权诈之术，门客因小事滥杀无辜，郭解虽自称不知，可这罪恶，却比他本身杀人还严峻，遂判处郭解大逆无道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