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方有难[第1页/共3页]
“这是天然。”耿弇笑道:“我绝非负义之人,不管对五楼贼还是赤眉贼,可要打几场标致仗,也算回报第五公厚待了。”
耿弇连声音都不屑于抬高,直接说道:“我常服从叔与第五公、马文渊等群情情势,也晓得,自从成昌之战赤眉大胜后,关东情势大异,眼看河北盗贼滋长,大有北犯幽州之势。塞外匈奴、乌桓日趋胆小妄为。时势如此不安,我作为家中宗子,岂敢再怀玩乐之心,久耽于外郡,而不回朔调去帮手父亲呢?”
耿纯伸脱手作握状:“在水中挣扎求活时,不管抓住甚么,都会紧紧攒住。”
将新秦中的烽烟轨制挪到本地来,倒是第五伦的主张,固然这儿没有成体系的烽燧群和长城,可却有星罗棋布的豪强坞堡啊。
看上去与昔日并无分歧,车骑冲杀畴昔便可破之。
“两位耿君,西北方三十里外的卫家坞,燃起了烽烟!”
而天公也不作美,太阳升起后雾气消逝,烽烟再度看得清清楚楚。
“你见过溺水的人么?”
这亦是他这两月主动帮手第五伦治郡、练兵、驱寇的启事。第五伦官属将兵法度不与别人不异,亦有野心,倘若天下大乱,耿纯固然不晓得他终究能走多远,但起码也是一方诸侯,耿氏现在的寻求是活下来,遂求自笼络。
“卫家坞撑得住么?”
“那是嫌权柄低?”
第五伦欲积小胜为大胜,但五楼贼倒是先忍不住了。
车骑脚程虽快,但魏地的骑手比不得幽州突骑,再练十年都做不到陷阵的程度,加上中间没有友军,不宜孤军深切。以是耿弇未如武安之战那般直接进犯,而是远远游弋,眼看卫家坞烽烟高升,耿弇却不焦急,而是有了一个声东击西、将计就计的动机。
耿弇点头:“第五大尹不以我幼年气傲而不消,奉我为上宾,衣食从未有涓滴怠慢。”
贼人以聊城为老巢,若能肃除,那他们在夏季的平原上就无处可依,只能被逐,而这一起往北,到处都可成为魏兵追击的疆场!
“从叔莫要觉得我幼年不通世事。”
另一条路就是留在魏成,帮第五伦一起造艘大船!
自从阳平侯遇袭后,谁还敢回绝?若遇小众抄粮贼兵,让豪强们互救,再让居中的耿弇和马援矫捷驰援,耿纯则带着士气较低的更始败兵两千作为后盾。
骑从标兵们靠得近,那批贼人见已经透露,也不装了,干脆开出林子来,足足一刻钟才乱糟糟出来完。耿弇大略一数,起码有三五千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堂而皇之地打击卫家坞,看来就算四周坞堡来驰援,也何如不了他们,而县城的步兵到达,还要半日时候。
但耿纯亦知第五伦手边贫乏将才,地盘扩大后更是如此,很想留下耿弇,便故意帮其挽留,遂用心问他道:“莫非是大尹慢待了你?”
看那摇摇欲坠的小坞堡,只怕顶不住贼寇们饿极了以后舍命的打击。
“魏地往北四百余里便是宋子,可照顾故里的宗族,往南渡河,六百里可至定陶,万一大事不妙,另有策应父亲的能够。魏成,已是我最好的挑选。”
部下跃跃欲试,耿弇却止住了他们,他对疆场态势很敏感,有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只让骑从散开搜刮周遭十余里范围。
最后几次反击,耿弇还非常主动,但现在却有些兴趣寥寥,连从叔夸他也欢畅不起来,点头道:“说是兵戈,实则全程与追杀布衣无异,这类战事,哪怕全胜,亦没有道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