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台二十八[第2页/共4页]

他便对第五霸道：“大父，这交给你措置，尽量将酒收好，让里民们各自散去回家。我去迎乡啬夫和郡吏，争夺多迟延半刻。”

他很清楚本日来为了甚么，止住了还想找茬的第一柳，笑道：“难怪，如果提早晓得，我便不来惊扰百姓秋社了。吾乃郡文学掾景丹，字孙卿，第五伦，你的字是’伯鱼‘罢？果是少年英才。”

他们已经来到里中凹地，这儿是粪坑，现在在坑边上一左一右，各建了一个厕溷。

而另一头，见景丹拉着第五伦伶仃说话，第一柳有些无聊地在中间踱步，俄然看到地上有一滩水印和陶器碎片，似是有人仓促行走不慎摔了没清理洁净的。

但与普通厕溷分歧的是，墙上写着字，画着图。

文学掾是主管郡内教养、礼节之事的三百石曹掾，相称于市教诲局长，对第五里这类小村庄来讲，算大带领了。

……

天子王莽的贤人之意，与第五伦在里中所为，竟是不谋而合？

但现在见到前些日子鸽了本身的第五伦，他气不打一处来，一时竟没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第五伦，汝家莫非是细柳营么？如何郡中上吏亲至，叫了半天门才肯出来？”

景丹还是不信，最后一次问他：“第五伦，你实话实说，究竟是从那边得知了动静？你说出来就好，我毫不会保密，更不会究查。”

倒是景丹来了兴趣：“受灾族人用了义仓的粮，是赊贷么？要交利钱么?”

“文学掾，这是本里的义仓。”

但就算第一氏嫉恨第五氏另立宗祠，要告密他家群饮等罪，也轮不到一个文学掾来搜检啊。

景丹一怔，他路上没听第一柳提及，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齐人移民，节庆日期与雍州土著不太一样，这很普通。作为楚人后嗣，景氏还保存着过楚历新年的风俗呢。

第五伦道：“古者耕三余一，耕九余三，皆是重储备以备荒歉。但是近年水旱无常，里中常有穷户迫于饥荒。而我家身为里豪，虽也不敷裕，但日子还能勉强畴昔。”

第五伦瞥了第一柳一眼，只笑道：“只因本日秋社，里中忙着集会祭神，过分喧闹，连里监门都凑热烈去了，故相报得迟了些，还望上吏赎罪……不过乡啬夫，你家明天不过社日么？竟得空来第五里了。”

景丹道：“迩来有人从常安返来，与你说过甚么朝中奥妙？”

他不急着表白来意，在被迎入第五里后，只唤了第五伦在一旁走着。

短期小额叫赊，不收利钱，让人解喜丧燃眉之急。耐久的叫贷，刻日较长，帮都会里的工商创业用，按告贷者纯利润额收取年利非常之一……听上去挺好的，不过传闻已经被上面的人玩坏了。

第五伦说完带着人朝里门处走去，又问里监门：“那郡吏可报上姓名，是甚么官？”

因为景氏本是楚国昭景屈三大贵族之一，战国时号称“楚之三户”，在荆楚之地树大根深。他的先人景驹乃至称过楚王，只可惜被项氏杀了。

就在此时，远处却传来一声哈哈大笑，倒是带着族人迎过来的第五霸：“乡啬夫，你弄错了，吾等吃的不是酒。”

到汉并天下后，为了充分关中，刘邦迁徙齐、楚大族西迁，景氏便是在当时候被安设在泾河两岸，与第一至第八算得上是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