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谋略[第1页/共3页]

书室内，他满脸无法地看向面前的父兄。赵王此时坐于上首，广平王则坐在他身侧向南的位置，两人正神采庞大地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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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王笑道：“这倒不费甚么事。明日一早，儿子就派人往他宅中递信。等他甚么时候回了信，我们再登门不迟。”

赵王父子得信，当即赶到他在归义坊的宅邸。

崔先生安然受了两人的礼。写完了整整一行字后，才缓缓开口：“听府上使者说，大王有事相商？”

这宅子建在背阴处，就算夏天也并不感觉敞亮。屋舍也极其狭小，进门不太斗室一间，勉强算作厅堂。房间两边各有一门，都垂着布帘，想来应是厨、卧之所。

赵王素爱此处，乃至将书室也移到这里。书室并不是简朴的临水修建，而是在塘内打桩，将屋舍的一半直接悬在水面上。隆冬时节，将面向水池的一排窗扇敞开，便有习习冷风自水面而来。亭亭玉立的清莲更是伸手可撷。东平王虽与父亲不睦，对这片荷塘却向来赞不断口。只是这一日，他没有任何赏景的表情。

“迩来确切在忙一些别的事。”崔先生重新提笔，心不在焉地答复。

这日崔先生倒没让他们再站在门外说话，而是在他们拍门后说了一句：“门没锁。”

次日凌晨，广平王的信使就去了崔宅。刚好这日崔先生在家，马上让他带了口信返来。

“哦？”赵王极少听他提及本身的事，不免有几分猎奇，“不知是甚么样的事件？或许某帮得上忙。”

即使比不上太液池的百里莲香，赵王府邸中的这片荷塘也算得上一处名胜。

赵王对东平王张狂的态度也非常不满，不过东平王毕竟不是直接冲犯他，是以他决定不予理睬，而是沉吟了一会儿后道：“这么说，你也感觉先帝确切把神策军给了徐氏？”

最后这句话，赵王听了尚不觉如何，广平王倒是狐疑高文。好久之前，崔先生就不遗余力地要拉东平王入局，莫非他与东平王有甚么诡计？

赵王和广平王互视一眼，都没接话。

赵王倒是不觉得意：“你还不体味他？就晓得在这些处所耍小聪明。”

东平王答复：“不管太后还是徐太妃，都不成能和我们构生长远的联盟。但是如果我们能操纵她们之间的分歧，或许还能够走出一条路来。”

“诚如东平王所言，”崔先生道，“不管太后还是太妃，都对大王深怀戒心，不成能与大王构成悠长的联盟。本来的局面，是太后在大王与太妃之间坐收渔人之利，但现在因为窦中尉，太后与太妃生了嫌隙。如果大王抓住机遇，也许能说动太后一起对抗太妃。一旦她有对太妃倒霉的行动，大王就能诽谤她们。若大王肯放下对太妃的成见，和她弥补干系，摆布逢源的人就从太后换成了大王。东平王如此策画，果非池中之物。”

赵王便推开门，让广平王跟他出来。广平王固然随父亲来访过几次，本身也私底下拜访过，却还是第一次被答应进入宅内。

屋舍固然逼仄，不过因为崔先生的糊口极其简朴，倒还不至拥堵。厅堂右边立着一个竹架，上面散放着一些书卷。对门墙上开了一个小窗，亮光透过窗上的白纸投射出去，在窗前构成小块光斑。窗下设一几案，一个男人正坐在案前。因他坐着，广平王没法精确预算他的身量，只感觉他非常肥胖，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衫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广大。他面前是一副纸卷，龙飞凤舞的笔迹约莫占了纸卷的一半。父子俩出去时，瞥见他正用笔蘸着砚台里的墨汁。氛围中则飘零着坊间便宜墨锭特有的刺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