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待诏[第2页/共4页]
陈守逸警戒地问:“太妃又在打甚么主张?”
徐九英转头见李砚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忙又笑道:“明天陈守逸跟我夸了好半天,说李待诏的棋可短长了。还请李待诏多指导指导。”
郑待诏脸上有些挂不住,拂袖而去。
“不错。”李砚并不否定。
陈守逸额上青筋仿佛爆了一下,但他仍耐烦地向她解释:“棋谱就是棋局的记录。奴当初跟从宫教博士,有幸见过太后的数次对局。这就是当时奴婢偷偷记下的棋谱。”
陈守逸感觉徐九英实在丢脸,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让她不要过于失礼。
陈守逸想了想,说:“堪比国手。”
“承让了。”李砚仿佛懒于说话,只对付地对陈守逸拱了拱手。
徐九英上高低下打量了李砚一番,问陈守逸:“这就是你说的阿谁妙手?”
获得徐九英答应,他起家退出。约莫过了半刻钟,他返回室中,手里多了一个卷轴,双手捧到徐九英面前。
陈守逸倒不介怀他的态度,反而猎奇地问:“方才听几位待诏说,李待诏乃是王待诏所荐。某观待诏棋路亦有王待诏遗风,莫不是他的高徒?”
李砚内心稀有,便从最根基的棋理开端讲授:“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注1)……”
陈守逸指着棋谱道:“奴婢是参详过太后棋路的。到目前为止,奴婢还没见太后有过败绩。奴婢自问若对局的人是奴婢,就算尽力以赴也不会有甚么胜算。”
陈守逸抚额:“请太妃稍待。”
徐九英道:“我学棋倒不是为了消遣。”她干脆说了本身的筹算,想想李砚对围棋的态度,又自嘲了一句:“李待诏想必感觉我用心不纯?”
“恰是。”陈守逸答复。
“学棋?”陈守逸思疑地盯着徐九英,“太妃?”
徐九英哪顾得了这很多,连声道:“一次也行啊。快说,快说,要如何做。”
陈守逸张了几次嘴,到底不想太打击她,最后委宛道:“奴婢棋力有限,怕是会迟误太妃研习。若太妃果然故意向学,奴婢就去棋院探听下,寻着一名名师或许能够事半功倍。”
他暮年因职务之故,不时在翰林院出入,几位棋待诏对他另有印象,态度也很客气。可他们一听完陈守逸的来意,个个都面露难色。
陈守逸一脸早有预感的神采,小声唤她:“太妃,醒醒。”
“若只是想博太后一笑,倒也不是没有体例。”李砚想了一会儿后慢慢道。
陈守逸干笑两声:“太妃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追求的机遇。”
他发了话,立时便有人去请。未几时便见一瘦高男人入内,向陈守逸作揖:“鄙人李砚,见过中朱紫。”
徐九英撇嘴:“归正我不识字,他就是刻了我也不熟谙。”
“恕鄙人直言,”李砚道,“博弈之道,贵乎松散。世上消遣之物多的是,太妃如果毫无兴趣,实在不必勉强。”
李砚大抵没传闻过徐九英的名头,点头应下,全不似其别人那样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