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有何不可3[第3页/共3页]

男人抱着她，避开了她的伤口，却抱得很紧，“我最悔怨的就是在绝壁上对你说了那句混话。”

段子矜悄悄地喘气几下，余光里，看到男人的胳膊。

她看了他半晌，眼泪俄然流了下来。

男人的神采急变，“悠悠！”

她现在这满脸的不在乎，倒是比骂他千百句更让他揪心。

而后，她的天下被冰冷的海水填满。

她微微阖了下眼睛，没有回应他的“对不起”。

！”

她刚伸开眼的刹时，男人便重重将她拥进怀里，那力道让段子矜的眉头蹙得更紧。

“对不起，悠悠。”他的话音极力哑忍着，段子矜却还是从内里辩白出了一丝哽咽。

如果她坠崖的时候死在了海里，他这句对不起，莫非要对着她的墓碑说吗？

胀痛的耳膜里模糊还能听到海水活动的声音，渐渐的，水流的声音小了下去，她的耳朵却仍然嗡嗡作响着。

但是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他还穿戴那天在崖岸上的衣服，右臂被枪弹掠过的处所，衣料的边沿还留着纤维被高温灼烫过的玄色陈迹，内里的手臂早已皮开肉绽，伤口模糊发紫。

低磁的声音听起来竟仿佛在颤抖，“悠悠，我不敢走。”

万幸的是，她在水里挣扎，抱着一分跃出水面的但愿，因为天涯那抹绿色的极光，因为她想多看它一眼。

“在你昏倒的这两天里，我一向都在想。”男人低声道，“如果你就如许一睡不醒，我最悔怨的是甚么。”

她不是深深藏着、压抑着，而是底子就没有，甚么都没有。

段子矜咳嗽出声，这一咳却停不下来了，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嗓子里的腥甜直接突破了口腔，一点点黑红色的血迹染在她惨白的嘴唇上。

那种惊骇、肉痛到绝望的情感……他此生都不会健忘。

段子矜坠海前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了北冰洋上空，残暴而绝美的极光，另有……崖岸上男人惊痛的端倪。

——有何不成。

江临的心猛地一紧。

“悠悠！”撕心裂肺的吼声在整片海疆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