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握手言和[第1页/共3页]

“表兄说得是。”王子献低声应道，将满腔思疑皆深深地藏了起来。不管杨谦此举有何企图，他尽管将计就计便是。

当时他们目光中透出的非常之色，他至今没法健忘，仿佛他是一个叛变者普通。二兄王子凌更是不加粉饰地指责他过分偏帮兄长，却不顾念杨师兄。但是，那一刻，贰心中想的倒是――有无数人替杨师兄说话，却没有人情愿为大兄出言。如果连他都不偏帮大兄，那才是真正的叛变。

但是，此时现在，王子献心中却不成按捺地生出了浓浓的顾忌之意。他们二人实在太像了，辨别只在于一个已是功成名就，一个却还是籍籍知名。每当望着对方，便像是照着铜镜似的，瞥见别的一个看似“才调横溢”、“脾气暖和”，实则“野心勃勃”、“不择手腕”的本身。

“子献何必自谦？”杨谦亦是笑了起来，“你如果得中甲第状头，不但你们王家雀跃非常，就连我们杨家亦是与有荣焉。毕竟你是杨家女之子，而我们但是表兄弟，血脉之亲。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是也不是？”

看似顽笑，实则指责，可真是来势汹汹。王子献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三个陌生少年郎，浅浅一笑：“杨兄身边夙来热烈，而我倒是个不好凑热烈的。本来想等人群散去以后，再拜见杨兄，倒教诸位生出了曲解，是我思虑不周之故。”

“教诲阿弟本便是你这位长兄的职责，怎能尽数拜托给我们这些师兄弟？”杨谦嘴角噙着笑意，接道，“不过，现在为时不晚，你如果情愿奉着宋先生搬过来同住，便可好生教诲他们了。”

“这……先生恐怕并不肯意。”王子献再度喟叹，“先生的脾气夙来随便，我也等闲劝不得。”

“大兄，比来京中四周传开了很多流言，杨师兄得知以后，有些不悦。师门兄弟们也传闻了，更是义愤填膺。”趁着离杨谦等人地点之地另有一段间隔，王子睦敏捷地与自家兄长通气，“有人传，国子监祭酒曾批评，大兄比杨师兄更高一筹，这回定然能夺得甲第状头。另有人传，杨师兄对大兄非常顾忌，在大兄回京的时候，便成心坏大兄的名声……”

只不过，他们目前都没有合适的机遇罢了。

“原该早日拜访杨兄，只是一向没有寻着合适的日子。”王子献笑道，端的是温润如玉、气度高华。当他立在杨谦身边时，不管是面貌或是举手投足间的风采，几近都与他不相高低。二人相对而立，一样足以入画。

“欢迎之至，怎会嫌弃？”

“甚么流言？”王子献皱起眉，迷惑道，“我如何从未听闻？”

自流言纷繁传开时起，王子睦便倏然发觉，本身再度堕入了冲突的地步。一边是夙来非常信赖的兄长，一边是悉心教诲他的师门。如果顺从本心，他自是会毫不踌躇地保护兄长。但是，在众师兄弟皆气愤万分的景象下，他的辩白却如此惨白有力。

王子凌与王子睦远了望着谈笑晏晏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暴露了难以置信的神采。该不会是他们看错了罢？如何转眼之间，湖边的两人便已是亲若兄弟？谈笑风生的模样，乃至比他们这两个亲兄弟还更随便安闲一些？

闻言，王子献一怔，缓缓抬起眼，摇首道：“承蒙表兄看重……省试之事，随缘便可。”呵，好一个“血脉之亲”，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可惜，他夙来感觉，血脉毫偶然义，“情”与“义”也并非因血缘而起。在他眼中，王家不算甚么，杨家――呵，更不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