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临终之言[第2页/共3页]
贤人亦是怔了怔,就听秦皇后持续道:“东宫太子,国之储君,必然分歧于凡人。你一向以为我们待你过分严格,论宠嬖完整不及三郎与五郎。但你是太子、是长兄,自当严于律己,又何必与弟弟们计算甚么宠嬖?并且,爱之深方责之切,对你又何尝不是宠嬖有加?”
“大娘(临川公主)。”直到此时,秦皇后已经有些倦怠了,却还是对峙谆谆叮咛,“你夙来谨慎,必然能过得极好。二娘(安兴公主),你……也是被你阿爷宠坏了。牢记,便是天家公主,亦是可率性但不成妄为。三娘(清河公主),莫要过分劳累,多思则伤身。你的身子骨也并不算安康,须得好生养着才好。至于你这几个不成器的兄长,莫要理睬他们了,随他们去罢。这人间也没有让mm来操心兄长的事理。”
“二郎,我能撑到现在,亲眼看着孙儿们娶妻生子,已经心对劲足了。天命如此,不必伤怀。退位之类的话,也别再提了,毕竟君无戏言。”秦皇后柔声欣喜他,目光又落在了李嵩身上,“大郎,你方才说的话,我都闻声了。你恨我?怨我?”
贤人在一旁想要插言,姊弟二人却仿佛有了默契,都假作未曾瞧见。未几时,秦皇后终归是累得躺了下来,深深地凝睇着贤人,柔声道:“二郎,你可还记得,当年阿翁曾经想让我们出继一个孩子给六郎。”
秦皇后再度堕入昏倒以后,神采敏捷地灰败下去,已经不过是拖着日子了。贤人哀恸非常,听闻苏氏与杜氏所言的“冲喜”以后,想也不想就当即承诺了。因而,在皇室世人日日夜夜都守在立政殿侍疾的时候,李茜娘的婚事却由东宫、濮王府、越王府的属官们敏捷地筹办起来。
“是,阿娘,孩儿服膺在心。”李昆红着眼,堕泪回道。
清河公主顷刻间泪如雨下,一面点头一面落泪。
李衡亦是跪倒在地:“母亲……孩儿甘愿……甘愿还能让母亲多操几年心……”
秦皇后又将孙女们唤来,低低地与她们每一人都说了一句话,这才让儿孙们都出去了。她终究瞧见了角落中含泪而立的吴国公秦安,让他来到病榻边:“阿弟,你我姊弟搀扶多年,现在也该是分别的时候了。你只需记得,秦家不需鲜花招锦,更不需烈火烹油,不然盛极必衰。我一向不准你任实职,今后你也莫要退隐了,将职缺与机遇都留给孩子们罢。”
“好……你说甚么都是好的……我悔怨了,为何当初没有听你的……”贤人喃喃道,“不过,起码也让大郎和厥卿……跪送你最后一程……”
李徽口中跟着兄弟们一起承诺,心中思路却沸腾起来:有了祖母这句话,叔父真的会替他们做主么?真的不必再忧心濮王一脉的今后么?不,当然不能只依托叔父,本身也有该做之事――比方将幕后阿谁搅风搅雨的凶手寻出来,为上一世的兄长报仇!若不撤除此人,在他的算计下,不免皇室中还会掀起甚么风风雨雨。
“将大郎一支出继给六郎,封厥卿为嗣楚王,让他们出京去。回黔州也罢,再选一州也罢,不必再回长安了……”秦皇后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任何人置疑的断交与判定。
接着,秦皇后又看向李衡,显得分外驯良:“二郎,这些年你也过得很辛苦……我都看在眼中,也晓得你的一片心。你们兄弟几其中,也唯有你,最不需求人操心。今后好好孝敬你父亲和你阿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