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信笺（完结）[第2页/共3页]

她惊骇地睁大眼睛，伸手探上脸颊：眼泪？她竟然为他堕泪了？

“信上说：她心中有你。”他对劲一笑，“夫人，本来为夫被你骗了这么久。”（全书完）

说出这三个字，她紧紧闭上眼睛，眼皮轻颤了几下，脸上竟然发觉出一丝凉意。

晏娘盯着他，惊诧点头，眼中泪花涔涔落下。

程牧游冲他淡淡一笑，“兄长，你多心了，我并未感觉愁苦，只是一向未想明白，父亲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小时候，他一向教诲我们要贤能刚正、洁清自矢，但是他却为安在人生的岔道口挑选了另一条路？”

少年眼中却俄然涌出泪花，他蒲伏在地，将头压在两臂之间，泫然道，“晏娘，我今来此，是有要事相告。”

“爹爹他为了护我，被辽人一箭穿胸，永久......永久留在管岑山了......”

“谁惹得夫人如此哀思？快奉告我，为夫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他的声音俄然在身后响起，晏娘在惶措中转头，冒死拭去眼泪，以肯定他不是本身脑中的幻象。

晏娘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中蓦地一凛，嘴唇动了几动，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程牧游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兄长，算了，前些日子我曾到段家去处岳父请罪，他白叟家晓得父亲已死，便不肯再究查此事，只说淑媛的清誉没有被玷辱便是好的。段家人都已经谅解了父亲，我又怎能不谅解你？”

整座院子现在都被翠碧的红葛覆盖，明显多年没有住人。晏娘排闼而入，徐行移至最里侧的院墙下，踌躇了半晌，终究冲墙那边悄悄唤了一声，“程牧游。”

山林葱茏、荒草萋萋，永昌陵外，一名少年取下头上的凤翅兜鍪，毕恭毕敬对着陵寝跪下，规端方矩磕了三个头后，才朗声道，“晏娘，迅儿来看你了，请你出来见迅儿一面。”

七月，辽谍知宋军护送辎重赴威虏军，大将耶律休哥率数万骑前去截击。宋将率数千骑夜巡时发明辽军，蹑踪尾随辽军，乘其早膳突袭，耶律休哥受伤先逃，辽军惊溃，灭亡甚众。官方皆传，耶律休哥是被宋军一名年仅十三岁的小将射中右臂，惊惧之下，落荒而逃，辽军是以元气大伤，今后以后再不敢叨扰大宋边疆。

他苦笑着，苦笑着，眼角却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一层湿意。

程秋池心中一缩，忙走到他身边，手掌悄悄搭在他的肩上，口中道，“别人都道父亲在雪夜失落，只要你我兄弟二人晓得那晚产生了甚么，牧游，我晓得你内心苦，不过做兄长的帮不了你甚么，只但愿你不要把苦压在心中，你的伤刚好，千万别再忧思成疾。”

他脸上笑意盈盈，若东风化雨，一点一滴融入晏娘心中。两人对视了好久，他才从袖口拿出一封信笺，在晏娘面前晃了晃，“萧太后前几日托人带了封信给我，信上只要五个字，夫人猜是甚么？”

未几，陵寝的石门缓缓敞开，一名青衫女子站在墓门间，她的模样还和七年前一样，只不过目光中多了几分平静与安宁。她看着少年，展颜一笑，“迅儿，你这么年青便立了大功，我公然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