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印[第2页/共2页]
空中上尽是深浅不一的车辙的印痕,蒋惜惜跟着这些陈迹在粮仓四周转了几遭,肯定它们属于同一种马车。像荆家这类大户,所用的马车都是同一购置的,车辙也都不异,以是空中上的陈迹应当都是运送粮食过来时留下的。
蒋惜惜走到粮仓跟前,刚筹办排闼出来,手却停滞在半空中不动了,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涉着,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她感受盗汗又一次从肌理中冒了上来,即便是在如许的中午。
“陈迹,”想到这个词,她起家走出粮仓,低头看向脚下的地盘。
“哑巴?是生下来就不会说话吗?”蒋惜惜问道。
不过,即便她再假装平静,脚步却仍比刚才迟缓了很多,连头顶的氛围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她每一步都走的谨慎翼翼,仿佛恐怕从某个谷仓前面飘出一两点令民气悸的笑声。蒋惜惜一一粮仓查抄畴昔,发明这些粮仓都和第一个一样,一粒粮食都没有留下,她的心越收越紧,因为这些空荡荡的粮仓一次又一次的印证了她内心一向不肯意承认的阿谁设法:这些粮食都被吃掉了,被阿谁吃人不眨眼的怪物给吃的一粒不剩。
这座粮仓的房檐上,鲜明印着一枚玄色的指模,阿谁指模很小,较着和刚才的足迹属于同一小我。蒋惜惜垫着脚试了试,发明以本身的身高底子够不着房檐,更何况是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了。除非他会飞檐走壁,就像明天早晨那样,在电石火光之间,就已经跃到了本身藏身的那棵大树上。
蒋惜惜的思路猛地被拽回到明天早晨,那几声孩子似的尖笑,阿谁躲藏在草丛中的小小的影子。她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久,她俄然狠狠的在本身脸颊上拍了一下,内心暗自骂道:蒋惜惜,你平静一点,荆家人这么多,有几个孩子跑来粮仓玩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要甚么都草木皆兵,本身先乱了阵脚。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感遭到风凉的氛围顺着喉咙发散到胸前的每一个角落,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盗汗,站起家朝谷仓深处一步步走去。
杨大婶一边说一边朝着她们居住的内院走去,蒋惜惜却愣住了脚步,“大婶子,我四下里逛逛,一会儿再回房,你先号召小义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