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等风来[第1页/共3页]

她穿戴深蓝色道袍，长发利落地用银簪绾起，再无别的金饰，却衬得面色更加白净，眉宇更加精美昳丽。

程询对上她视野，笑意袭上心头，再中转眼底。她棋艺之精绝，在宿世，他是领教过很多次的——若非不及她，一度也不需用心苦学。

“的确。欢乐是相互带来，人与人之间亦是。”他深凝了她一眼。

怡君走侧门进到内宅，回往本身的小院儿。

现在，怡君在乎的是城北太太和廖芝兰过来讲了些甚么。

程询提及别的事：“上午，程安与夏荷对弈，我瞧着程安有几次汗都要下来了——夏荷该是近朱者赤的原因吧？几时得闲，你我对弈几局？”

少年立即急于逃遁，在软榻上伸直起家形，慢吞吞隧道：“廖、彦、瑞……廖、彦、瑞……”一遍遍反复。

“没。”程询笑道，“那厮是关不住的，这会儿有人带它出去玩儿了。”

她点头以示附和。

程询笑一笑，随之上马，站到她身侧。

程询话锋一转，“得空就来转转？”

母亲找不到她的时候太多了。挺多时候，怡君和姐姐都默许是跟母亲各过各的，出行大多不会奉告，母亲想借题阐扬的时候，由头一找一个准，她们姐妹也无所谓。

她带住缰绳，跳上马。

吴妈妈仓促迎上前来，面色有些不好，低声道：“北边的太太蜜斯上午就来过了，不知为何，下午又来了一趟。她们走后，大太太就急着找您和大蜜斯，得知您不在家中，便说等您返来以后，和大蜜斯一起去见她。”

“之前竟从没传闻过。”怡君抚了抚坐骑的鬃毛，“前两年，我和姐姐学骑马的时候，家父派人特地去山东买回两匹马。眼下看来，是舍近求远了。”她侧头看着他，“这马场，是不是只与熟人做买卖？”

目送她远去，他到房里换了身衣服，策马分开马场，兜兜转转，到了城中一所平常的小四合院。

骏马结伴奔驰了好一阵子，渐渐分分开来，悠然安步、玩耍，或是寻觅可食的草木。

程询这才出声相邀，牵着坐骑带她去看留在马厩里的那些马儿。

廖碧君嘲笑出声，“您还是说说如何得知的好。是不是北廖家胡说八道您就信赖了？”

怡君哦了一声。

和暖日光下，生龙活虎的一群马分开马厩，撒着欢儿地奔驰在黄叶微摇的草地上。

姐妹两个一起去见母亲。

她转头，当真地看住他，“我要画这对母子。”

“……”怡君多看了他两眼，有些无法地笑了，到底还是道，“随你如何说吧。”

019

她的睫毛被暖阳镀上细碎光芒，唇角愉悦的上扬，唇畔的小坑若隐若现。

程询指一指倒座房居中的房间，“那边是我的画室，只要得空就会画马。”停一停道，“我最爱画的是马，但总觉着画得不敷好。现在之前，除了你，只我本身晓得。”

这般的世家贵公子，是她所未曾看过、未曾设想的。

偶尔，小马驹会侧转头，缓慢地仰脸看一看母亲，凑得更近。它的母亲亦时不时地侧头看它一眼。

“明日不就能再相见么？”怡君笑盈盈的，四两拨千斤。

程询停下脚步，指向她一见就喜好的小马驹，“它叫随风，它的父母都是我格外爱好的，下次你来，我把它们正式举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