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阴差阳错君子脱身[第2页/共2页]
谢姜住的这间客房,是东边第一间,一明两暗的朱紫房。
院子东南角。
风刮得栎树枝叶一时乱舞乱晃,“哗啦啦”作响。
乌四不由脸上一涨,忙又回身往回,只是回身转了一半儿,刹时又想起来不当,便又扭返来,搓搓手,低头揖礼道:“……仆见过夫人。”
这边儿萧仪反手套上衣裳,部下系着衣带,两眼却看了乌四道:“放心,泼墨领人守在四周,你家主子不会有事。”
北斗手势一顿,扭脸去看门外。
便瞥见韩君子脸朝下,趴在草堆上一动不动,仍然是刚才阿谁姿式。
谢姜拿了棉布一缠一绕,乌四这才晓得萧仪脱外袍脱中衣,是因为要裹伤。
萧仪坐的榻座斜对着房门,又岂会看不见?
韩嬷嬷这两天身子怏怏的,提不起来精力。
萧仪微微一哂,便也起家跟了。
谢姜不接这个话碴,只起家在屋里踱来踱去,蹙了眉道:“请个大夫罢了,如何新月去了不返来,乌四去了又不返来……。”
韩君子爬起来,懵懵追到门口,目睹此人头也不回,只顾孔殷火燎跑出了角门,便呆怔半晌,哈腰拾起扔在门口的棍子,拄了一瘸一拐,沿墙根去了石屋后。
北斗左看右看,也是一脸猜疑道:“奴婢来送药时骄阳还在。”
乌四躬身揖礼道:“是。”应罢,垂眼看着地上,两只大手搓来搓去,站在门口不走。
想起新月的本领,谢姜稍稍有些心定。
乌四这才觑了眼谢姜,躬身退了出去。
这么大个活人坐在眼皮子底下,如何都像是看不见?
瞥见人还在,乌七吁了口气。
“泥泥……泥是……。”
韩君子昏睡了大半天,刚醒过来就遇见这一幕,一时半会有点缓不过来,不由仰了脸,糊胡涂涂道:“舒返来……就鹅……。”
想了想,谢姜又回身叮咛北斗:“倒些茶来喂嬷嬷,发热的人轻易口干。”
“水……哎呦!”韩君子呻〇了两声,迷含混糊展开眼,猛地瞥见黑纱以后寒浸浸的眼神儿,不由仓猝向后缩身子道:“水……泥死水?”
现在他脸上肿的像猪头,说话又“叽哩咕噜”,连漏风带跑调儿。
眼瞅着风吹树动,又四周树叶子花丛“簌簌”作响,乌七便抱着膀子,在石屋前头转悠,来回转了两趟,眼角余光扫见角门那边,青色袍角儿蓦地一闪而过。
只是转念再想起来韩嬷嬷烧的嘴唇上都起了泡,她便又回身往门口走:“嬷嬷吃了退热丸子也有两三刻了,如果药丸对症,热气该退了些,不如去看看。”
风刮的门板“吱吱呀呀”,除了床榻上的韩嬷嬷,屋子里再没有旁人。
只他走到门口时,脚下一顿,抬眸看了劈面客房的房顶子,见屋脊上一……二……三……四……冒了几个头顶子出来,便胳膊一抬,指指南边,这才又两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般,缀在谢姜北斗两人前面。
北斗便回身去拎茶壶。
乌十二去了前院大门,乌四又去了东边客房,石屋前就剩下乌七。
只是她刚摸住壶柄,屋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在门口欲进不进,又出去出去的扭了几扭……
起了风。
青袍人仿佛连话都懒得说,伸手指指屋后,扼要道:“墙外有人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