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一夕发如霜[第1页/共2页]

云惊鸿伸手想触及慕容霜的脸，却被她冷冷躲过，“滚！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云惊鸿，你不配！当初，当初我便该不顾你的死活，带着如烟和若翩分开这里！如烟太纯真，她不晓得你早已算计好了统统，还傻傻的哭着求我，不要分开你而扳连你！云惊鸿，现现在你对劲了？如烟死了，若翩死了，你的目标，也达成了！”

莫风咬牙忍着剧痛，沉声说道，“落空了左臂，我另有右臂，只要我一日未死，如烟的仇，我就会报，我要用昭华的血肉和头颅来祭奠她！”

云惊鸿定定站在原地，双手仍然保持着要排闼的行动，嘴唇嚅嗫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慕容霜，仿佛想说甚么，可话到嘴边，却没法道出半句，仿若一尊被抽去生命的雕塑。

慕容霜眼中一痛，随即上前，厉声呵叱道，“你这是何必！如烟的命，早已替你还清了他的恩典！你落空了臂膀，该拿甚么来替如烟报仇？”

一指一泣琉璃紫帐，一世一殇疆场策马，碎碎念，一抹鲜血，染红满地梨花，晨风如泣，错错错，错歌错词，错过谁了平生。

云惊鸿顺着慕容霜的手往屋里看去，若翩悄悄倚在如烟怀里，已经都穿上了洁净的衣衫，如果没有脸上的青紫，云惊鸿会感觉，这一幕就如同很多个傍晚时分，如烟也是这般抱着若翩，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骤雨初歇，天涯仿佛被泪洗过普通，格外清澈湛蓝，落日如血，慕容霜满头银丝站在门口，高昂扬着头，任由三千白发狼藉在风中，她素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有她的，有如烟的，也有若翩的，仿若泼墨般，晕染开来，在落日的覆盖下，哀痛缓缓流淌，一点点埋没了云惊鸿的心。

云惊鸿的手方才触及药房的门时，门俄然开了。

一卷云霞，一轴山川，一楼烟雨氤霜华，一纸江山断姻缘！当年紫陌上那一痕素裳淡雅，深吻子眸，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

莫风转头，悄悄看着云惊鸿，俄然拔剑，在谁也没有看清的顷刻，狠狠砍下了本身的左臂，“莫风的命是您所救，本日以一臂来了偿，自此，我和你再无半点干系！”

莫风没有出声，缓缓走到如烟面前，俯身，在她额前留下一吻，悄悄抚着她的脸颊，喃喃说道，“你说你喜好铃兰，喜好暖和的阳光，我这就带你走，给你寻一处有阳光的处所，栽满铃兰，再建一所板屋，这平生，我都陪着你！”

“霜儿。”云惊鸿凄凄喊了一声，却见慕容霜的眼神微微落在他身上，却又快速移开，转头，指着如烟和若翩的尸身，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酷沙哑。

莫风捂着伤口，悲忿说道，“是，我当初将你当作了神，觉得你所做的统统都是对的，我都该无来由的从命，但是，本日，我面对杀死如烟的仇敌，近在天涯，却不能替她报仇，我连本身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了，我还该信赖谁？我能信的，便是因果循环，云惊鸿，你本日救下你女儿的仇敌，总有一日，你总会获得奖惩！”

一旁垂袖而立的慕容霜嘲笑着开了口，“你的事理，没人敢指责，也已经没人想听了！莫风，坐下，我替你接臂！”

云惊鸿嘴唇微动，慕容霜却先一步开口，“云惊鸿，我奉告你，昭华如果服用了秋水仙，谁也救不了！我的血救不了，青花蛇尾草也救不了！但是，她却活了，你说，这是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