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2页/共2页]
“小西戎呢,白皮肤蓝眼睛的小西戎呢。”
“砰。”
但是以奇诡著称的清虚真人就是这么说的。他不但说,还说了不止一次。
此生,他却信了。
“九郎啊九郎,都说了你命不好,岂能再浑身戾气?使不得呀使不得。”
这不是魔怔了是甚么?
娃娃还未复苏,眼睛闭的紧紧的,小嘴儿也闭得紧紧的。任九郎各种体例使尽,真正喝进肚子里的还不到一成。
特别那留着小撮胡子,一头长发委地的清虚真人直接袒衣而卧,嘴里还念叨着:“六合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这小娃娃约莫是个有福分的,你却命不好。让你照顾照顾娃娃,说不定能沾点福分,改改运道。”
世人的反应清虚真人十足都不睬,他一甩浮尘,故作深沉地对九郎说道:
说完又退到九郎跟跟前,围着九郎转了两圈,直连连感喟:
全部北方大雪纷飞如絮,到了北国,大抵是因为路途太远,或者被一起的尘凡炊火迷了眼,寒狼缓了脚步,失了凛冽,终究只带来了一场细雨……
她们的郎主是谁?
别说王十郎等人感觉他疯言乱语,就连婢女主子都以为这清风道骨的清虚真人大抵是魔怔了。
终究,九郎还是在统统人的反对声中承诺了清虚真人的要求,因而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但是,清虚真人却要如许的郎君去切身服侍一个来源不明、血缘卑贱的外族娃娃。
不然宿世也不会一任老婆在与他结婚的头一天跟人私奔了,一任老婆在朝夕相伴十年后将他毒死;最好的朋友反目,最崇拜的恩师骂他‘伪面贼子’;祖父虚无刚强,父亲胡涂中庸,阿母软弱,阿妹娇纵无私,独一懂他志向,知他苦心的堂叔父子终究要了他的命……
身后的庚家七郎和九郎俱是舒了一口气。
如许的景象已经持续几日了。每次都是九郎压着性子不厌其烦的喂,药汁一如既往的四周流,污了娃娃,染了被褥,用手帕擦,用九郎的大袖擦,庚七郎也站在前面各种帮手(添乱)……
他还要求,要九郎切身服侍娃娃喝药直到病愈,不然这病他就不治了。
总之,这是九郎活了两辈子,碰到的最为毒手的事,比党争治都城难。
“谁那么不懂端方,大半年夜的哭哭啼啼,败了爷的兴?”
终究又喂(倒)完了一碗药汁,九郎将手里的青釉莲花碗扔在了榻边的小几上,声音略沉。
谁让他们这帮人是连衣服都不会穿,头发掉了两根,婢女都会挨训的主呢?
外室一片调和。
奴婢们自是不敢指责清虚真人的妄言,只能拿气愤的眼神狠狠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