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第1页/共4页]
明显是被韩玠把玩得久了,陶埙大要非常光润,上头还带着韩玠温热的体温。谢璇凑在嘴边吹了两声,断断续续的哭泣着,不成调子,完整不及韩玠的浑然天成,情怀深远。
马车到了花坞旁青墙白瓦的宅邸,谢珺由许少留搀扶着下了车,放目望去,远远近近的很多游冶人家。
“玉玠哥哥。”谢璇有些惊奇,“你如何有闲心在这里?”青衣卫的休沐轮值与浅显官员差异,韩玠能歇息的时候本来就未几,畴前大多往谢府跑,再或者就闷在府里看书,也极少跟同僚来往,却不料本日倒有此闲心。
韩玠也不穷追了,双手撑在身后,倒是抬头望着湛蓝广漠的碧空,“我不逼你,璇璇,你肯接管,我就已很欢畅。实在能如许坐着,就已经很好了。”比起宿世人去楼空的院落,比起那些冰冷无言的遗物,比起十年里孤傲沉重的思念,此时能于初夏的山野间相伴而坐,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事。
“玉玠哥哥,你和畴前分歧了。”谢璇细细打量他的面庞。
……
幸亏这里的景色也不错,即便不能深切海棠林子,远观也有兴趣。她往四周瞧了瞧,不远处有一块平坦的庞大石头,便指了指,“去那边坐会儿吧?”
因路途劳累,谢珺便先和许少留入宅邸歇歇——这花坞阵势得天独厚,是四月里赏花的极佳去处,四周便建了很多宅邸,每处也不过四五间屋宇的大小,倒是一地难求。庆国公府的老爷子贤明,暮年置了宅邸,现在用着最便宜。
谢璇忍不住往前跑了两步,笑生双靥的同时又有些遗憾,“如何在劈面山坡呀,好远。”——站在此处,间隔那片海棠山坡也就百十来米,可中间隔着一道山沟,若要到海棠林子里去,还得下了山坡再爬上去,非常费事。
她身边带着芳洲和谢珺安排的一名妈妈,三小我信步漫行,拐过一处巨石,谢璇倒是怔住了——两步开外,韩玠孤身一人也正负手慢行,赏着残存春光。
山野之间俄然响起了降落的乐声,缓缓迂回,缠绵不断。谢璇惊奇的转过甚去,就见惯于舞刀弄剑的韩玠手里握着一枚梨形扁圆的陶制乐器,如鹅卵大小。这乐器在都城的歌乐繁华里并未几见,谢璇却认得,是陶埙。
韩玠扑了个空,顺道以手撑住身材,回敬道:“不准躲太远。”
谢璇有些好笑的看畴昔,韩玠的表面还是清楚,两年的打磨中更添英挺,那张在外人跟前严厉端庄的脸上挂着戏弄般的笑意,通俗如墨玉的眼睛里不再有当初压抑翻滚着的痛苦,模糊被和顺替代。
“在雁门关外学的,想你的时候就吹。”韩玠握着她的手,藏在广大的衣袖里,“雁门关外很萧瑟,不像都城的温山软水,那边见不到多少绿色,全都是戈壁滩。那种萧瑟里吹埙,才叫一个悲苦。”
她说了她要嫁给他吗?每月一件礼品,他身处青衣卫中忙成了陀螺,哪还会有这些闲心。还送礼品,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
谢珺表情很好,极目四观,半晌后深深吐了口气,笑容绽放。
只是毕竟分歧于宿世阿谁懒洋洋的贵家公子,他经历过存亡,见惯了殛毙,在朝堂最高处游弋,统统的经历都深藏于心、内敛于眸,居高临下的瞧过来时,有种隐然的压迫力。
一时候有些辩白不清是梦是醒,该喜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