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情紊心焦，困厄益深[第2页/共4页]

三天后暴雨滂湃的凌晨，麋集的雨点打在空中上，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邮差帽檐滴着水，那水珠落下的滴答声格外清楚，他敲响铁门，沉闷的拍门声在雨中回荡。汪芷隔着防盗链接过文件袋，湿漉漉的牛皮纸摸起来绵软发胀，一股潮气劈面而来。法院公章在潮气里洇成恍惚的蓝色，那色彩如同阴霾普通覆盖着她。她盯着“涉嫌诽谤”四个铅字，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着她的心。玄关镜映出身后餐桌上发霉的吐司，披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母亲又健忘倒掉三天前的早餐。

“你们这些……”她俄然噤声，惊骇地望着汪芷背后的梧桐树。枯叶纷飞间，三十八只千纸鹤正悬在枝头摇摆，每只翅膀都用朱砂写着日期——恰是汪芷被歪曲的三十八个时候点，那千纸鹤在风中摇摆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委曲。

当她疾走到城南烧毁天文台，只找到半支燃尽的沉香，灰烬拼成个歪扭的“等”字，那灰烬在风中悄悄飘散。

手机俄然震惊，那震惊声在温馨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高耸。班级群跳出匿名投票链接。她点开时，傍晚最后一缕光正巧掠过屏幕，将“是否支撑汪芷退学”的猩红题目映得刺目，那刺目标色彩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项霆的电话在第十七个未接来电时变成忙音，听筒里的嘟嘟声像是一声声感喟。汪芷伸直在阁楼飘窗，透过恍惚的玻璃，看着项家老宅方向腾起的青烟。那是项氏宗祠每逢大事才会扑灭的沉香，袅袅烟柱刺破雨幕，像柄倒悬的利剑，在暗淡的天空中格外夺目。檀香的味道满盈在氛围中，熏得项霆喉头发苦。

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裤子通报到她的皮肤上。匿名群俄然弹出孙同窗的直播链接。汪芷点开时，镜头正扫过操场主席台，二十三个班级的班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那旗号飞舞的声音如同战歌。

汪芷俄然伸手按住他咖啡杯，拿铁大要的拉花正在顺时针扭转，那扭转的拉花在她眼中仿佛是运气的旋涡。“您搅拌咖啡老是逆时针，”她指尖小扣杯壁，收回清脆的声响。“就像七月十八号车库监控的时候码。”

围观人群响起窃保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如同蚊虫的嗡嗡声。郑状师扶眼镜的手顿了顿，那纤细的行动被她捕获到。汪芷趁机踮脚切近他耳侧：“您洋装第三颗纽扣的监控探头，拍清楚我手机里的视频了吗？”那轻柔的声音却如同重锤，让他的神采变得惨白。

汪芷攥着U盘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青铜獬豸雕像，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项霆塞给她的金属片俄然发烫，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掌心有些刺痛。她想起昨夜破译的加密文件——行车记录仪视频里，三叔正把牛皮纸袋塞给吴记者。

“三百页谈天记录截图。”他皮鞋尖碾碎飘落的槐花，收回纤细的嘎吱声。“证明你耐久辟谣诽谤吴记者。”

“少爷在禁室抄族谱。”扫地阿婆的竹帚俄然停在汪芷脚边，“这周摔碎第七个茶盏了。”那平平的话语却让她感到一丝担忧。汪芷蹲身捡起表针，金属冷意渗进指甲缝，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怀表后背有道新刻的坐标，经度数字恰好是她生日。看到这个坐标，汪芷心中一动，她猜想这或许是项霆留给她的线索，想着项霆会不会在坐标指向的处所等她，顺着这个动机，她决定奔向城南烧毁天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