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徒浪子(下)[第1页/共3页]
我幡然大悟,难怪致深那日听到黄毛匪剃头冒充反动党一事时,敌部下下了闭口令,不准泄漏出去,本来是在等这个契机好好唱响这出好戏吧?
他深藏不露,公然奸刁。
太后传懿旨命致深携九爷进京,借机拘禁鞠问,恰好九爷人到都城城门外,天涯之遥竟然暴病,又不得不打道回府去。这步棋,是致深下的,他发觉了动静。这统统都连成一盘看不透的棋局,对弈的两边妙手落子不凡。
金牌被安公公接过奉上给皇上,皇上的眸光垂垂收拢,暴露惊诧之色,一掌控住在手细心打量,手掌紧紧地握拢,似要将那块金牌捏为齑粉,额头垂垂排泄了密汗。
世人这才稍稍松口气,顺次落座,我悸动的心也略略缓缓,坐回桌案旁,定定神,心想好险,想叮咛致深不成如此同皇上对垒,只是又不得空去同他说话。我不无担忧的眸光望向致深,总期冀他不经意间回眸瞥见我的眼神,只可惜他同老佛爷谈笑正欢,底子得空来看我。
“你的意义,是朕成心拿个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你周总督不成?”皇上白净的脸颊一怒泛出些红晕,额头青筋透露,一抬手,竟然将贞妃娘娘手中捧起的荷花碗打翻,碎片飞溅在我裙襟下,惊得我退后两步,身后的梅花杌却倒了,四周一片惊乱。
老佛爷满嵌了翡翠宝石镂空勾曲的赤金甲套去戳了“丑儿”的额头骂:“牲口就是牲口,自作聪明,到头来烫了本身的爪儿不是?”
“皇上,”太后悠悠地叫一句,把弄本身弯弯的甲套问,“甚么御赐金牌呀,拿来让本宫见地见地,这金牌,是皇上赐给何人的呀?”
那是太后怀里抱的那只毛茸茸如雪球普通的暹罗国花脸猫“丑儿”。
我一怔,替她得救?深思半晌,莫不是那金牌公然同她有关。我不想被太后发觉,节外生枝,撤回击对她笑笑不语。
莫非这金牌同宫里牵涉上了?事关严峻,贞妃娘娘的神采不定。
世人神采惊奇,仿佛峰回路转,事情多了分蹊跷。
坐在我身边笑盈盈地望着我的是贞妃娘娘,她握住我的手,满眼灵慧的光,轻声低语一句:“多谢姐姐替我得救了。”
慧巧忙说:“这桂花馅儿,是掺了本年桂花蜂蜜揉的,奴婢同肃宁嬷嬷呀,但是调了好久呢,请老佛爷尝个鲜儿。”
慧巧也趁机笑劝道:“老佛爷,这元宵佳节的,和和乐乐才是。这没头案子,就丢给外务府去查办吧。”说罢,递了皇上一个眼神。
慧巧神采颇窘,太后叮咛她:“抱‘丑儿’下去吧。自作聪明的牲口!”
致深亦起家,一撩袍襟稳稳跪地,倒是不卑不亢回禀道:“皇上容奏。兴州失守,臣罪无可赦,甘心领罚。只是,黄毛强盗受人鼓动拉拢……冒充广州反动乱党乱匪一事,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皇上闻听龙颜大怒,一拍桌案愤但是起斥责道:“一派胡言!兴州失守,你身为总督,戍守渎职,虚城招贼,责无旁贷!现在变成大祸,不思改过,反拿这些大话来对付塞责!”
金侍郎向朝廷告密致深勾搭乱党谋逆,慧巧却告密九爷怀铄才是真正勾搭乱党谋逆不轨之人。莫非她是为了丢车保帅?抛出九爷怀铄去做替死鬼,保全致深。归正总有人要为勾搭乱党一时卖力,不然那兴州戍守防务的奥妙是谁外泄给了反动党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