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训子[第2页/共2页]

一番风雨后难以喘气的日子仿佛日光晖映下烟消云散，冰绡终是长吐一口气，而我面前能为他做的，也只要这些。

“尺素!”我责怪着。

宝儿那小小的身影在窗前一晃一晃的，伴随那结结巴巴的哭诵：“……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繁华……繁华……”

“繁华，繁华，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移，移……”宝儿的声音颤抖尽是惊骇，“啊！！爹爹，不打，呜呜呜，爹爹~”

俄然间，我百感交集，泪水涌去眼眶。致深他晓得，他甚么都晓得，府里产生的统统，任何的阴霾都未曾逃过他的眼。他发觉了宝儿在扯谎，他也发觉了五姨太的狡计诡计。若非如此，他不会现在去教诲宝儿做人的事理。他更不想他独一的儿子为人所利诱恐吓而做出人所不齿的行动。他是在教宝儿，固然手腕狠恶，可他对宝儿的拳拳之心，可见一斑。我打动地望着致深。他却安静的避开我的眸光。致深，他深藏不露，贰内心还藏了甚么是不为我所知的？

宝儿点点头，我望着宝儿胆怯的眸光，鼓励地向他点点头，同他一道背诵着：“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曲嬷嬷怯怯地望了我们，垂泪道：“好端端的，老爷大夜里考宝儿少爷的功课，骂他不消功……”

这倒是奇事，平白的，如何大夜里靠宝儿功课？

“死丫头，又来贫嘴。”我嗔她一句。却见冰绡的眸光里一转，透出些生的期冀。

我满心感激，也不想看清他下的是一盘甚么局，只深思着将冰绡、尺素带走，免遭五姨太的苛虐。

“八奶奶，八奶奶可在房里？”曲直嬷嬷的声音在窗外，我表示冰绡尺素低声，对外叮咛一句：“出去。”

尺素厉声道：“去寻五姨太讲情呀！我们都是恶人，巴不得推他下水淹死呢！”

突如其来的出险，如此的出乎不测，我始料未及。我迷惑的目光凝睇致深，对他越来越看不透，仿佛全局在他掌中肆意把弄，不偏分毫。

宝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摸摸他的头顶，但愿他能体味父母的苦心，不孤负致深对他的希冀。

曲嬷嬷慌镇静张的出去，一脸局促不安，手揉着大襟前襟哭声要求：“求八奶奶去书房给宝儿少爷求个情吧，老爷在打宝儿少爷戒尺呢。”

宝儿稍一游移口中打结，我内心一抖，就听“啪！”一声戒尺声，宝儿“哇~”的哭声响起在夜空里，宝儿凄厉的一声哭嚎，“啊~~爹爹~宝儿背……背……”

致深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拍在书案上，惊得宝儿一个瑟缩颤栗，闭住了嘴，只剩哭泣。

望着宝儿幼小的身躯消逝在窗外清寒的月色里，只剩我同致深悄悄在书房对视，我不由低下眉眼。

尺素一听就眉开眼笑，健忘了疼痛般欢乐道：“原是传闻五姨太想去随礼服侍老爷呢，现在换成了奶奶您了。可见八奶奶才是老爷眼里的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