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霜天晓角1[第1页/共2页]

“不至于。”谢诜道，“失个洛阳，迟早也要拿返来的。不过……”

自山贼之过后，二人少有独处之时。那件事，那个不是心知肚明？若还作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两两难堪，倒是极其不必的。

只见他缓缓起家，兀自回房去，唯留陈酿独安闲此。

二郎点点头：

“前日我去看她，故乡糊口，她倒非常怡然。何况，她门外正一片花田，瞧着，比在汴京时还欢畅。”

他方将棋子放入棋篓中，向谢诜道：

“她在那处，可有甚完善？总想着再多送几个丫头畴昔，又怕过分张扬，惹人谛视，对七娘的名声不好。”

谢诜走后，二郎遂坐下与陈酿对弈。

陈酿沉默望着棋盘。

二郎闻言，叹了口气，转而又笑了笑：

二郎看了看陈酿，遂点头让座。

前几日，谢府又往庄子上送了秋被秋衣，连同着暖炉也送了好些来。眼看着，是要在此过冬了。

何况，汴京这头的事，已叫人焦头烂额，确是再得空用心了。

他悄悄一抛，将棋子掷回棋篓，只道：

“罢了！本日便不下了吧！”

二郎望向皇宫的方向，遂道：

“二郎，我与酿儿来一局。”

大宋禁卫甲士数甚众，卖力皇宫安然，本已是绰绰不足。若能临时抽调，倒比救兵来得便利。

不过，禁卫军只护皇家全面，陛下一心媾和，也不知是否行得通。

二郎亦落了一子，又道：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嫡亲，哪有不担忧的？二郎常日里虽凶些，可待弟弟mm们，也老是一片热诚至心。

只见他将那枚黑子推至谢诜面前，道：

陈酿笑了笑。二郎虽至心顾虑七娘，可七娘内心想甚么，她心中何为苦何为乐，二郎大略是不明白的。

二郎点头回声，正要落子，忽见着陈酿身影。

眼下为全面抵抗金兵，大宋兵力分离。若金兵不歇一口气，长驱直入，救兵自是调应不及。单以汴京的兵力，却一定能抵挡。

他顷刻沉吟。

小小棋盘之上，布阵布局特别精美，已然呈千军万马，腥风血雨之势。

谢诜还是落下黑子，只叹道：

故而，谢诜爱弈棋，陈酿亦爱弈棋。

陈酿倒也安然：

“只怕等不到明日早朝。”

只是，现在国难当头，私家恩仇，倒也偶然计算了。

“是该比在汴京欢畅啊！汴京有甚么好的？若非困在这名利网中，寄情山川，倒也得意其乐。”

“是。”

陈酿遂道：

谢诜捻子的手顿了顿。有一刹时，只闻得四周鸦雀无声，温馨得可骇。

谢诜转头。只见陈酿仓促行过揖礼，便忙赶着上亭中来。

“现在最怕的，便是陛下稳不住。一旦生了媾和之心，军心也就散了。”

本年的夏季特别热，只是这气候，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已见出秋气。夜里蝉鸣渐稀，窗棂上的露水亦凝成霜花。

谢诜落下一子，只道：

“谢二哥也晓得，孙夫子的夫人朱氏，一贯博古通今，总能预知世事。前日，我往她归隐之处去，要就教退敌之策。她却不肯多说一字，只让集合兵力，护住汴京。”

陈酿忽而一怔。如许的话，二郎畴前是不会说的。

次日谢诜下朝，陈酿遂将本身的观点说了。只是，还不待谢诜找着机遇与天子提，金兵南下的线报便一封接着一封，眼看着便要兵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