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少年心3[第1页/共2页]
谢诜负手至他跟前,神情显得怠倦,言语中带着些无可何如:
“你与七娘的事,今后再说吧!倒是春闱,老是谢家对不住你。”
“大人,门生惶恐。”
七娘点头叹道:
谢诜一瞬竟不语了。
地上车痕新添,碾碎满地落花,像晕开的胭脂。车痕直直朝着门外的方向,竟是同他普通断交。
伶孤烟冷,寥寂梦惊。
若心中无她,再如何闹,想来亦是无用吧。
“七娘,”绍玉唤道,“眼下春光恰好,不若踏青去吧!五郎已回过大夫人了,正在院门等着。你不是最爱踏青么?”
既然大师心中皆了然,谢诜又不肯说透,老是想为朱夫人与二郎留些面子的。
“是我冒昧了。那回你说,婚姻大事,向来只在两心相悦之间。我该明白的。”
十里复还五里,短亭连更长亭。
自昨夜听五郎说七娘遇险之事,绍玉便展转反侧,一夜未眠。
总算熬至天亮,他只胡乱梳洗一番,也未曾用饭,便直往谢府来。
未几时,只见纸上原是一阙《一七令・论情》:
她克日说的话,阿珠是更加听不明白。她心下担忧,只得不时陪着七娘,再不敢出甚么乱子了。
只是眼下,她同陈酿普通,亦不敢去见他。
“陈先生这就走了,小娘子不去送送?”
人已走了,现在说这个,仿佛,只是个不应时宜的笑话。
她抬开端,望向窗外。桃李皆开了,姹紫嫣红,灿若云霞。远远看去,落红阵阵,芳华一片。
她微提起罗裙,心中极是焦心,因缠小足,又行不快。
七娘亦是一夜未眠,近天明时,才勉强睡了些时候。
“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何来对不住一说?”
客岁也是这般时节,酿哥哥一身半旧布衣,负手而来。
绍玉见着她时,二人皆是满脸怠倦,一时都有些骇怪。
入太学,应是现在最全面的体例。
陈酿蓦地一惊,只抬起一双眼望着谢诜。
他一一扫视着人群,唯独不见七娘身影。陈酿叹了口气,只决然回身上车。
再者,因着此番之事,朱夫人断断是容不得他了。他在谢府一日,朱夫人便不会放心,终究享福的,也只能是七娘。
陈酿分开那日,世人皆至二门相送。天然是熙熙攘攘,各怀心机。
他为官多年,虽手腕百出,到底不失为一名君子。何况,陈酿确是个可造之材,耗了那么些心血,谢诜老是不肯白搭。
只是他们不知,七娘那些行动,老是因着对方在乎姑息,方能见效。
方至住处,陈酿一面清算着衣物,一面有些心不在焉。
这忽来的沉默,倒叫陈酿愈产生出愧意。七娘何其无辜,何其天真,他只觉有些不敢想她。
七娘回身回房,没有哭,亦没有闹,日子过得与昔日无异。
太学!
一时,陈酿心有所感,直想说些甚么,却又不知从何提及。
畴前,他只当她是个孩子。不承想,即便小如婴孩,也终有长大的一日。
可陈酿心中,果然无她么?七娘不晓得。
七娘不说甚么,兀自接过,倒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七娘轻咬着唇,真不去了么?他是否会等她去告别呢?
谢诜似是欣喜地拍拍他的肩:
畴前,她总笑前人诗词酸腐,矫揉造作。现在换做本身,甚么天涯断肠,甚么闲愁万种,仿佛句句扎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