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惜奴娇1[第2页/共3页]
他点了一下头,便带着世人去了。
“陈先生畴前也未曾放过心啊!”史雄道。
史雄忽想起,当年在山上,他为护着七娘放弃科举之事。
“七娘,快起家!再晚赶不上了!”
“你就是无私!”王绍言强压着肝火,“你凭甚么再回王家?凭甚么拖累蕖娘?”
“我不配。”她轻声道。
“你有甚么资格站在此处?”王绍言忽而厉色,“不是为着你,蕖娘能落得如此了局?”
陈酿持续打马前行,放眼望去,扬州城既熟谙又陌生。
提起归家,陈酿眉眼出现一丝笑意。
姐姐再回不来了。
“祸害!”他鼻间轻哼一声。
王绍言忙顿住脚步,扶稳谢蕖的牌位。
七娘跟在王绍言身后,度量着谢蕖生前的嫁妆匣子。
“二哥你过分了!”绍玉斥道,又去扶七娘。
他不防备,猛地晃了一下。
“二哥,”绍玉三两步行上前,低声道,“我知你难过。但本日二嫂出殡,你要让她放心去啊!”
一个超脱身姿,文质彬彬的墨客模样。
也不知是冷,还是怕。
“蕖娘……”他顷刻心慌,“蕖娘!”
思及此处,陈酿嘴角勾了勾。
直到此时,她都不知这几日是如何过的。
让她去?她真这般去了?
七娘神思恍忽,忽一个踉跄,直撞上前头的王绍言。
他多想她放心不下,还魂返来啊!
锣鼓丝竹,哭声震天,是极大的出殡步地。
她的腕间是一道划痕。
没有吐气如兰,没有闹脾气的轻哼。
他感慨道:
陈酿返来之事,本不好信中言说,若突然见面,也不知她是如何的反应。
有摇幡的,有抱灵牌的,亦有抬棺的……
陈酿将大氅搭在一旁,安然坐下,只轻声道:
七娘最爱吃这些甜的,过会子办完事,不如买些归去。
他转过甚,目光酷寒,如一道冰,直扎向七娘。
他蹙眉道:
“起来,地上凉。”
被子连带着半扯在地,床上血迹斑斑,谢蕖一脸宁静。
扬州城外的茶肆中,有二人正歇脚拴马。
“彻夜在前头驿馆歇下,明日一早入城。”
跟着王绍言的哭嚎,王府一瞬炸开了锅。
可棺椁再好,又有何用?
“陈先生,眼看要入城了,我反是有些惶然。”
畴前在疆场上,日日见着马革裹尸;现在返来,又恰闻着亲人别离之声。
七娘紧紧抱住嫁妆匣子,身子瑟瑟发颤。
“蕖娘……”王绍言摸索着,声音发颤。
眼下烽火纷飞,刀光剑影,可儿心当中,却都存着一分柔嫩之处。
他勒住缰绳,蓦地转头,只见出殡步队中有个熟谙的身影。
七娘一个不稳,猛退几步,跌坐在地。
为防打滑,马蹄尽包上了布。
留给值得的人。
陈酿低头一叹,又是户不幸人家。
“史大哥,烦你先带兄弟们安设。我兜转一回,再往扬州府衙去。”
他垂垂靠上床沿,伸手探她的鼻息。
他一面道:
眼下时候尚早,很多店铺还未曾开门待客,唯有零散的早点铺子开着。
“此前别离,总有很多不放心。”陈酿道,“不免就想着了。”
史雄跟着笑了两声:
雕花邃密,纹饰华丽,放在乱世当中,也算是厚葬了,更何况眼下战乱呢?
他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