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折桂令1[第1页/共2页]

次日一早，他带着满脸倦意至学上，却被太门生们的行动，实在惊了一遭。

时有风过，案头的笺纸沾了雨水，浸润出陈迹来。

“人家烦呢！偏表姐还落井下石！”

倒是陈酿，听闻七娘入太学之事，展转反侧，彻夜难眠。

“如何，你那小先生近在面前，你倒是近乡情怯了？”

“天然是有人同我说的！”

话虽如此，可七娘心中还是有疑问，她只道：

那日的事，除了她与绍玉，并未奉告旁人，连五郎亦不知！莫不是……

“现在，却另有脸来诘责我？好啊！我便不管了，也不想管，只交与姑父姑母做主便是！到当时，可别怨我这个表姐，不替你兜着！”

“表姐如何晓得？”

本日见她车驾至此，还是熟谙的珠帘宝辔，窈窕倩影。只是那一瞬，他不知如何面对她。

七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捏着眼核阅她。朱凤英心虚，遂快行了几步，七娘只紧追不放。

还不待开门，只听门外的丫头道：

他方说罢，只见世人皆端直立着，转头一看，原是七娘她们来了。

方才听司礼官提过，太学里，有天下最大的藏书楼。朱凤英嗜书如命，天然喜好得不得了。

油灯明灭，空荡荡的屋子，唯他一人。四下无声，温馨得叫民气慌。

朱凤英笑道：

“天然是信了你的话，故意成全！”

见着陈酿来，魏林忽上前酬酢：

“是不是阿谁多嘴的郓王？”

说罢，那丫头只兀自去了。

七娘与朱凤英面面相觑，相互吐一吐舌头，红着脸再不敢言语。到底是端庄书院，比不得闺阁中了。

他们皆与昔日分歧，身着宽袍大袖，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一个个容光抖擞，都直直望着门边。

“从实招来！你不说，我日日跟着你！”

之前，王贵妃赠七娘书画一事，汴都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仿佛七娘已是准郓王妃。

想当时，他雪中送炭。这回，又如一阵及时雨，解了她燃眉之急。莫非真是本身多心，这不过，只是平常互助，顺水情面？

七娘忽正色道：

陈酿负手核阅他，只正色道：

他忽想起在谢府联句那回，亦是这般的风，这般的雨。

“还不是为着两位小娘子！”

陈酿思忆着，又觉无趣，直至后半夜，方才勉强睡下。

七娘瞥她一眼，委曲道：

“你自问他去！”朱凤英有些没好气。

七娘一惊，直直看着朱凤英：

她又接着道：

唯独陈酿，沉默回身，再不看她，只朝别处行去。

朱凤英撇撇嘴，摇着扇，又行至案头坐下。

“魏兄但说无妨。”

忽而，她猛地顿住，回身对着七娘。七娘一时反应不及，差些一头撞上去。

“大师本日，怎的这等昌大？”

“表姐，可那郓王，为何要为我求这道圣旨？”

他又四下扫视一番，遂向魏林问：

一来，他本就在场，脱不开干系；二来，他与朱凤英最是熟谙，此人非他莫属了！

“陈兄如何此时才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时七娘一句“又作团聚客”，而许道萍接了句“还怜得志宾”。二句意境，与此时倒出奇地类似。

他风俗似的执起笔，总想写些甚么，却无从落笔。只任由墨点滴滴打在纸上，和着新沾的雨水，晕出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