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锁寒窗2[第2页/共2页]
她自拿一颗至心托付,而他,仿佛甚么也给不了她。
陈酿倒也不在乎,清了清嗓,又大声唤“蓼蓼”,只是忍不住地咳。那模样狼狈得很,那里还是狷介超脱的陈小先生!
“酿哥哥,你便这般看不上我么?”
“蓼蓼,回家吧!”他轻声道,恐怕惊了她。
谢府那边终是安了些心,而陈酿此时却更加心急如焚。
“酿哥哥!酿……”
二郎、四郎、五郎,皆带人去寻了。老夫人想赶了世人回房,世人却又不肯。一来二去,只得一道在厅上等动静。
山上的夜,寒气颇重,加上一味嘶吼奔驰,陈酿忽猛咳了两声。他方才策马而来,必是大汗淋漓,眼下寒意四起,不免受了风寒。
他毕竟是瞧不上她的。无才无德,不学无术,那才是她谢七娘。
而真正能在才情上与他相配的,到底只得许姐姐一人无二。
她似嘶吼道:
“你何必来呢?”
“我闹?我……”
一个教她“关关雎鸠”,教她“青青子衿”的先生!
陈酿缓缓转过甚去,不是七娘是谁!
七娘闻声,再忍不得,只猛捂住双耳,一面不住点头。
七娘摇点头,一顷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陈先生行色仓促,还不及问,他便走远了。”
另有那枯萎的玉兰,此处瑟瑟亭的玉兰。他亲手折来与她写诗作文,本来,他竟不过是个先生!
她瞪大了眼,只转头与陈酿对视。
“是酿哥哥不好,配不上蓼蓼。”他道。
她说不出话,又想起午后他那句“齐大非偶”,实在太伤人了。
此去经年,本觉得随他读书,他多少能有所窜改。可午后那番话,七娘只觉一年来的情意,皆错付了。
七娘觉着委曲,直直想哭,却又哭不出。与常日的委曲分歧,此番,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别说话,你听!”
“先生!”七娘自嘲地一笑。
“蓼蓼!”他不住地喊,行几步便喊一声。
如许的话,他本身也觉着好笑而糟糕。但仿佛,也无别的话可说。在她面前,他没有底气。
七娘叹了口气,只问道:
忽闻得人声,那声音藐小,又透着绝望与自大。
忽而,四周窸窣声骤停,只闻得一声闷响。陈酿面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夜深了,”陈酿叹道,似是自语,“回家吧!”
七娘还是落泪:
向来,他拿七娘最没体例。她聪明灵性,时有滑头奇思,虽不大晓得情面油滑,却也是可贵的赤子之心。
陈酿沉默不语,不知如何答她。
“酿儿那边?”
七娘这才知,陈酿为何俄然抱她。她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莫非真有歹人?
陈姨娘四下看了看,并不见陈酿身影。她深深蹙眉,一时不知如何言语。非论是作为七娘的先生,或是未婚夫婿,他是最该在的!
只是世人皆在,唯不见陈酿。谢诜只觉有些奇特,只向陈姨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