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秋蕊香6[第1页/共2页]

“天气尚早。”

如许的蔡云衡，极是随性。她说出这般大胆的话，倒也安然。

她只辩论道：

他们为何对父亲这般深恶痛绝？

陈酿见她模样，心中早已笑了千百遍，面上却只浅浅一抹。

不说是好事做尽，也总甚么君子能臣。

不待太门生们答话，却听蔡云衡笑道：

七娘抬眼看着世人，又道：

她方道：

“那酒，不过是断肠之物，有甚么好的？也就是你们，当作个宝贝！我才不吃呢！”

不待蔡云衡问，只闻得有人已起家作揖：

好巧不巧，面前这位，倒是他家小娘子！

换道别的小娘子，早哭闹着不依了。

七娘扫视着他们，又举目望天，方道：

太门生们亦连续起家，只做告别状。

他这才转头看向七娘，眼中自有认同神采，遂含笑道：

七娘看着林林而立的人群，忽有些莫名地不平。

“小娘子见地不凡，还未曾就教家源那边？”

思忆中，他从未这般正色地夸她。那般神情，并非陈小先生，而是，陈酿。

“哪是祁莨乐不思蜀？清楚是我见他风趣，缠着他说话。瞧来，她神情言语，倒像我小弟普通。”

向来，小娘子多是恼羞成怒。可面前这个，却能四两拨千斤，一顷刻，便与世人打成一片。

“小弟鄙人，曾闻着个故事。说贼窝里养出了个状元郎，而世产业中，却出了盗窃之人。可见，只看家属渊源，也并非识人之明。”

于这些事上，蔡云衡倒是惯了的。故而，她的安然不拘，与其说是本性使然，不如说是一番背叛。

“蓼蓼此番，是君子之为。”

一时，世人皆是沉吟。

一众太门生们远远便见着有小娘子来，紧忙着正襟端坐。

“多谢小郎君汲引，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她看了看七娘，又看了看陈酿，忽行一万福，只道：

她看了看世人，又道：

蔡云衡方道：

提及陈酿替她挡酒一事，七娘的脸颊又有些发烫。

当朝太师蔡京，行事风格，颇是恶毒，一贯为太门生们所不齿。

此话一出，世人只哈哈大笑起来。

恰好蔡云衡，却笑了起来，只道：

七娘更是忿忿。

“观点不敢当。不过是闺中闲暇，偶尔读上一读，又惯了的爱胡说几句。”

蔡云衡猛地一愣，这是下逐客令么？竟毫不讳饰地摈除！

“那倒是！堂堂男儿，吃不得酒，另有人相护。谁有敢欺负你来？”

“你们听过也便过了，将来可都是要出将入相之人，断不准笑话于我！”

蔡云衡初见陈酿文章时，只觉其间亦有太白遗风，不免为之一惊。

她一一看过世人，只见他们面露难色，另有人与她使眼色，要她一同拜别。

“方才还说，祁莨遇着了甚么，乐不思蜀！不想，是与小娘子过话。”

自方才起，陈酿便一向未曾言语。

因着陈酿之故，她虽不大喜好蔡云衡，可几次相见，蔡云衡皆是安然相待，全无半点恶毒之心。

几位气性极盛的太门生，亦冷哼一声，再不言语，只拂袖下山去。

七娘怔怔地望着她，不觉间，竟生出些佩服来。

“不想小娘子身为女子，竟有此等见地！”有太门生道，“祁莨兄弟，倒是不如了。”

她本随父亲被贬出京，从小长在蛮夷之地，天然，与汴都城中娇养闺阁的小娘子们，大不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