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忆帝京5[第1页/共2页]

将士们就着篝火，围坐一处，热烈喧哗不断。火上烤着几只羊，不时又有新奇的饺子出锅。

就这般渐行渐近，似成心，也似偶然，直走到她的内心。

七娘靠在陈酿肩头，伸脱手接雪花。

只是，李夷春惯了的不平软，只抬头道：

“待我去了甲胄，我们一起守岁。”

“我帮你。”

那二人这才回神。

七娘忽觉酸楚上涌，竟惹不住落泪。

如许的陈酿，七娘未曾见过。

陈酿与七娘见史雄局促模样，只相视一笑。

“甲胄脏，把稳染上衣裙，还过年呢！”

畴前在家时，世人围着七娘，她会在家人面前许下新年的欲望。

“新年好。”

七娘低头含笑，亦步亦趋地跟着。

默了半晌，只见她直扑上前，一把环住陈酿。

陈酿亦拽过她的大氅，紧紧裹了。

出得帐子，陈酿已换了身粗布棉袍。

陈酿讨了盘饺子，生个小火堆，与七娘坐在山丘上看雪。

陈酿翻身上马，三两步行至她跟前。

七娘双唇颤抖，瞳孔亦跟着发颤。

这是她头一回，感到背后的温度。

七娘脸颊一红，忙松了手。

七娘微微怔了怔，向他靠得更紧：

陈酿垂眸一笑，亦一把环上她。

李夷春又看向那边的陈酿与七娘，心下一抖。

七娘垂下头，暗自偷笑。

酿哥哥公然把她看破了。

他沉了沉神采，只轻声道：

便似扬州相逢，紧紧抱住，便松不开手了。

说罢，他回身就走，只耸了耸肩。

“已过子时了。蓼蓼，新年好。”

倒是陈酿，搂过她的肩不放。

一身灰尘并着血污，直教民气疼。

“看着营中灯火，星星点点，倒想起畴前的上元节来。真想回汴京，再过一回上元啊！”

陈酿亦随她看去：

李夷春忽踹他一脚：

“皮痒了是不是？”

他正说着，风俗似的拉起她的手。

“去！”李夷春又怼一下史雄，“去唤陈先生与谢七妹子，那边饺子都出锅了！”

见着紧抱在一起的二人，直愣了一瞬。

七娘低头一笑：

“去去去！”

“还是不准了吧！”七娘道。

“你此人！我没死金人手里，迟早被你打死！”

他一面嘟哝：

世人闻言，皆笑起来。

李夷春远远见着他们，只道：

她一掌打向史雄的头：

七娘一把捂上他的嘴。

“人家正腻呢！我才不去！”

“人家腻着呢！且要你管！来，吃个饺子！”

七娘捧上他的大氅风采，替他穿好，又围着清算一回。

“说说吧，”陈酿道，“本日过年呢。”

陈酿笑了笑，低头向七娘道：

“还是人家陈先生晓得疼人！哪像你，一返来便带我去看战俘，还数了一回哪些是你擒获的，恐怕旁人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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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含笑。

他微微含笑，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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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

史雄连连赔笑：

陈酿发髻有些狼藉，脸颊上还感染着金兵的血。

七娘与陈酿双双抱着，自有沉迷，哪闻得这个？

大雪苍茫当中，陈酿策马而行。

她高低打量着面前的人，紧抓上他的双臂。

她默了半晌，遂道：

他抬手，在她眼角抹了一回，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