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贤宾4[第2页/共2页]
陈酿本当她多少有所坦白,谁知她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倒有些意义。
“小娘子有字无字?”
对于文房之事,陈酿向来也不大计算金银,徽墨、湖笔、宣纸,皆不差的。只是谢府的笔墨多是宫中贡物,外人何曾见得?更莫提平常消磨了。
“小娘子的解,皆自张夫人,岂不闻万事哪止一解?何况乎诗书!”
项链璎珞倒不必戴,只换了个羊脂玉镯,想来君子贵玉,如此也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陈酿见她本日打扮却清爽,全不似那日的模样,只这家常打扮倒也是用心精美的。
一想起在宫里做淑妃的二姐姐,七娘表情也好了些。
其间一应安插早已安妥,又换了七娘惯用的笔墨来,再无不当了。昨夜陈酿彻夜读书,听着书房外的动静虽小,却至半夜才罢。
只是如许的话却不好嘴说。只听陈酿又道:
“父亲安排,自有事理。”七娘道,“至于张夫人,大略是蓼蓼恶劣痴顽,怠慢了人家。”
“凡读书学诗者,皆避不开《诗三百》。开篇《关雎》一首,可有何解?”
给七娘讲学的处地点陈酿的书房边,只分出一间来,拿帘子屏风隔了,又自有出口。
原是陈酿用心试她,谢诜早已同他说过其间原委。不过是张夫人嫌七娘率性娇纵,也不做功课,在女红上亦不消心,这才辞了去。
七娘早知他要问这个,幸亏畴前张夫人也教过,前几日略略复习些也就是了。
琳琅又扶她在妆台前坐下,只描了眉,点了檀口,头顶一个环髻,余下的发皆拿绸带束着。
“是位驰名的女先生。”陈酿道,“我等后生长辈,比不得她,怎就换了?”
本日是七娘上学的头一日,天然草率不得。朱夫人点了琳琅与阿珠服侍七娘学里去。
七娘方回过神,作了万福:
七娘生在文官之家,本就染着股书卷气,这般简朴洁净就很好。
“是。想着陈小先生还不知门生的名,故而写了。”
“小娘子早。”
“张夫人说过,是讲后妃之德,像我二姐姐普通。”七娘带着高傲的神情。
陈酿点点头。初来汴京时,便听过此人名号,是驰名的闺塾先生。受教于她的小娘子,皆有极好的闺誉教养。
七娘环顾了书房一阵,果是与畴前的绣房分歧。窗前几竿竹影,屏风上是水墨小景,盆栽树木自有一番清俊。
“倒是读了,只是畴前跟张夫人亦学过的,竟还要学么?”
“谢蓼?”陈酿一恁,道,“但是小娘子姓名?”
“诗书之解,少说有三。其一师之解,开蒙教诲,不成不闻。其二世人之解,人间民气,可窥一二。至于其三么……”陈酿转而看向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