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扬州慢4[第1页/共2页]

一妇人看了半晌，拿出个金箍子，有些怯然地摸索：

“且看一看。”

方才见着渡口的步地，七娘天然是有些慌的。她心下一急，才想了这卖钗的体例。

“不成！”陈酿决然回绝，“我记得，那是你二姐姐淑贵太妃赏的。交谊无价，你总要留个念想的。”

只听一商贾模样的人道：

只是，一旦换做银钱，便再也寻不回了。

“这等景况，不知哪日才得渡河！银钱便罢了，只是光阴一长，哪个有命拖？”

那妇人顷刻来了精力，忙将这单买卖做了！她笑嘻嘻地点钱分开，四周之人，多有眼红，亦争相买卖。

“如何，渡头风波太大？”

他遂道：

他趋步行来，向陈酿摆了摆手，又道：

她虽另有套上好衣裙可卖，但乱世当中，谁会费钱买日渐折价的衣裙呢？唯有金银之物，或可待价而沽。

贩子看她一眼，又道：

老夫看着陈酿与七娘摇点头：

“看兄台穿着，是位有家底的，天然不在乎银钱！可小生一起行来，川资殆尽，这会子又逢着这坐地起价的，不知怎生是好？”

“本日渡不得咯！”

一旦夕照入河，其间封船，本日南渡，便只得就此作罢。

老夫心中不平，一股脑地气愤而言，不免粗鄙了些。

其间是个小渡口，唤作“柳花渡”。畴前多是北上汴京之人，至于南下，还从未见过这般热烈。

“那些个摆渡人没知己，坐地起价！渡口之人，哪个不是避祸而至？皆等着南下避祸呢！这等黑心钱也敢赚，狗娘养的！撑不死他！”

陈酿笑了笑，七娘的心性到底还是太纯粹了！

因着长年务农，于郊野之间，他的法度倒还算熟稳。

“酿哥哥，看来是个余钱很多的！这一回，你真看错了！”

七娘叹了一声，眼下独一的前程也没了！

想来，公众们为避金人蛮子，多择此类小渡口渡船。人多船少，天然是供不该求了！

陈酿亦随她看去，却不动声色，只道：

“春来虽多涨水，却不似夏季狠恶，该不至于啊！”

陈酿倒也不急，只问道：

“是人太多了！老夫我本想着，再凑几日川资，便带着老婆子南下去，故而天不亮就去探听船价。谁知，竟是小我隐士海的场面！”

只见那老夫双眉深蹙，乌黑粗糙的脸上皱纹满布，更显得老态又愁苦。

她正欲同陈酿再筹议一番，却见不远处，那贩子与刚才的秀才，正对着个翡翠扳指议价。

“5、六贯？”那秀才嘲笑两声，又将双手摊开晃晃，“你也不探听探听，南渡之人一日比一日多，此处自是一日一个价了！听闻暗盘上已然涨到五十贯一人！”

“别担忧，总会有体例的。”

老夫手舞足蹈，神情也极尽夸大。

二人统共所余，不至百贯。撤除南渡破钞，还需顾及着在应天府的食宿、下往扬州的车马。天然，另有如这般水涨船高，料想以外的花消。

有正赶来坐船之人闻着他们言语，忙上前相问：

那贩子亦似无功而返的模样，看来，不过是装出的面子！

陈酿带着七娘远远而观，已知那老夫所言不假。

眼下正落日时分，日光染得河面浑红一片。一杆杆白帆零散而立，闲逛招摇。

现在家人不在，随身物件不过一二，唯此钗可聊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