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庆金枝5[第1页/共2页]
赵廷兰服侍鲁国公夫人睡了,也独自出来。方才一番热烈,现下倒是温馨。
“小娘子虽唤大夫人一声母亲,可到底不是亲生。她待你虽好,总好不过七娘子。小娘子是太苦了。”
丫头钏儿出去换新茶,见着谢菱心不在焉的模样,又看了看绣绷,只道:
婆婆的命妇珠冠下是一丛苍苍的白发,两三年前已开端掉得不成模样,常日只靠义髻撑着。
他自幼父母双亡,悲伤难过也都藏着掖着,做出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日子过得颠三倒四。
倒是外埠来汴京讨糊口的商贾,赵廷兰交友了很多。
嫁给那样的纨绔,一辈子岂不尽毁了!即便本身并非大夫人亲生,好歹唤她一声“母亲”,总不至这般心狠。
“你这个小祖宗,趁早收敛些!”鲁国公夫人摇点头,“要说那孩子,人才脾气都好,婆婆也是真喜好。只是方才席间与她母亲过话,人家非常瞧不起你,还拿他家庶女来堵婆婆。你呀!也该在乎些你的名声了!”
“钏儿别胡说,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并非想与七姐姐争甚么,只是有些怕。”
“好久不见,想来看看姨娘。”谢菱又唤了钏儿手中的食盒来,“姨娘累了,吃些点心吧。”
谢菱看她一眼,摇点头,又道:
“都说小郎君们读书识字,必得争个好出息。殊不知,女子亦有出息之计啊!你说的对,我靠不上谁,唯有我本身。故而诗书女红上,七姐姐勤奋五分,我便勤奋十二分,总不弱于人。可母亲为何还对我如此不在乎呢?”
“小娘子说甚么呢?”
“兰儿,”鲁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你几时能让婆婆放心啊!”
他与商贾订交,又经常打着鲁国公府的名号,一听公侯王邸,少不很多畏敬几分。
“是否,是我脆弱无用?”谢菱自语,“他们便不把我当回事。”
赵廷兰却颇是客气。他名声臭,也只在汴京,外来人如何晓得?
只是现在的世道,为官做宰,到底也不是最好的前程。倒不如碌碌平生,保全敷裕,还落个自在清闲。
跟着那些人做点买卖,赵廷兰倒也赚了很多,只是听闻多用在了青楼赌坊。
“喲!”陈姨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哪当得!小娘子操心了。”
她谢菱配得上更好的人,只要她够好,她给夫家带去的,也毫不止一个谢府。
自国公府返来,谢菱心中一向不安。寿宴上,大夫人与国公夫人的话是何意义?为了替七姐姐挡婚,便要把她硬塞给赵廷兰么?
谢菱顿住笔,托腮堕入深思。谁不怕呢?母亲的一句戏言,或许就是本身的平生啊!没个别面的母家,她便这般轻贱么?
她坐下接着抄,一边道:
“小娘子有苦衷?”
“小娘子别活力,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顾姨娘,你实在是靠不上。成日里,不给小娘子惹事也就是了。”
他自知婆婆心疼他,好好的国公府长孙,没个端庄差事,也总被人看轻。
她捧着帐本,笑吟吟地瞧着谢菱,又因脸生得圆,显特别外的靠近之感。
谢菱踱步至案前,上面摆着为大夫人抄的《心经》,洒金梅花纸上,笔迹秀稳。
“好好的,去陈姨娘那边做甚么?”钏儿有些犹疑,“我们姨娘若晓得,又该不欢畅了!”
只是细细算来,倒并未出过甚么大事,左不过青楼薄幸,与人吵嘴,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现在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