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诉衷情近1[第2页/共2页]

他又望向手中的点心，忽觉着本身有些无私。

思及此处，陈酿忽愣了愣。

因见天气大亮，只惊道：

待陈酿回赵府时，此处已无甚灯火。唯有几盏稀少琉璃灯来去，应是巡夜的嬷嬷。

而七娘，是该安安稳稳，无忧无虑地活着啊！

“何况，”她抬高了声音，“听闻，陈先生家中是商户。谢、赵皆是世家，礼待于他，也老是因着他有恩于谢小娘子。”

七娘的院子还是灯火透明，像夜里不肯闭上的眼。

莫不是，他还为她说亲么？生逢乱世，非论嫁给谁，也总教人没法放心啊！

“陈先生，总算是返来了！小娘子等了一夜，劝了好几次也不去睡。这般熬着写字，只怕伤眼。”

她抹了一把脸，略复苏些：

浣花有些不悦，只低声道：

“这又是没端方的粗话了！师徒如何能做伉俪来？”

“哎！也不知事情如何毒手，此时还忙！可不是该熬坏身子了么？”

身边的嬷嬷嗔道：

“等着吧！”

这话七娘倒是听着了。

她垂下头，又叹了声：

七娘若认下这对寄父义母，今后还是个贵女，还是个能够率性混闹的谢七娘。

嬷嬷们见着他，自上前打号召。

上夜的丫头见着陈酿，顷刻没了打盹，迎上前道：

陈酿方点了一下头，举步而去。

上夜的丫头一愣：

自南渡以来，他们未曾有一刻分开。

畴前的七娘，是不会如此的。

浣花坐在一旁打盹，歪歪晃晃，额头顷刻撞上结案头，猛地惊醒。

另一嬷嬷笑道：

陈酿只对付了一回，也未几过话。他手里的点心还冒着热气，看上去有些行色仓促。

“小娘子固执，等陈先生等了一夜！睡甚么睡来？”

矮胖嬷嬷微望着陈酿拜别的背影，向身边人惊道：

一矮胖嬷嬷半带睡意，一面打呵欠，一面道：

“他来过？”

矮胖嬷嬷恍然大悟：

七娘清明净白的小娘子家，凭甚么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呢？

“酿哥哥可来过？”

陈酿迟早是要回扬州的，今后或上疆场，或在朝为官，皆免不了四周流落。

她揉了揉眼，衣袖还沾着些墨迹。

七娘一时蹙眉，顷刻有些活力。既来过，为何教她白等？

上夜的丫头点点头。

陈酿立在窗外，生硬着身子，眉头锁成一团。

“小娘子在此处睡了一夜？”

“姐姐这是如何了？这等蕉萃，昨夜没睡？”

她忙趋步过来，只问：

赵明诚说的婚事，要么世家公子，要么官宦以后，老是更堪为良配的。嫁奁之上，亦不会有所虐待。

可这是应当的么？

昏黄夜月，清疏花影。她的影印上窗棂，似带着初夏的花香。

“才见谢小娘子院里还未曾熄灯，想是等着这个呢！”

将七娘带在身边，仿佛也成了他的风俗。

“我去请个大夫来瞧。”

“陈先生昨夜不是来过么？还是我开的门啊！却未曾出去么？”

既是风俗，便不是轻易改的。

掌柜夹着怀中荷包，又看一眼陈酿。

身边的嬷嬷打了她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