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阮郎归2[第1页/共2页]

他的话简朴洁净，倒堵得王夫人一腔火气不知如何发作。

特别国破以后，绍玉每日的心机皆在寻觅七娘上。一时候，学业也不顾了，文章也荒废了，王夫人日日悬心，非常不悦！

“儿子就是不痛快！江山破裂，故交不闻，母亲竟痛快么？”

可现在，统统都分歧了。

王夫人闻声，顿了顿，又将媃娘逗一会子，方才道：

闻听夫人二字，绍玉心下直作一沉。

新来的奶母抱着不敷一岁的媃娘，一味地陪笑阿谀。

奶母遂拥戴着赔笑。

可她到底是孩子的亲娘，如此一来，岂不失了母亲的本分，失了媳妇的本分？

“是。”

王夫人开门见山，绍玉也自是开阔，应道：

“虽知你是阿谀的话，却也有几分辩着了。我是她婆婆，媃娘天然与我靠近。她年纪虽小，却也知谁才是待她最好之人！”

“日复一日，总会有的！”绍玉脱口而出，全无犹疑之色。

“何况，我们初来黄州之时，不是也与谢府结着怨么？当时，母亲怎不说这话？”

“你睁眼看看，我们眼下过的是甚么日子？这个黄州，你当真忍得么？”

见奶母这等模样，王夫人只不满地看一眼。

王夫人见他这没出息的模样，直觉着头疼。这孩子，劝也劝不听，骂也骂不醒，究竟该拿他如何是好？

“你别忘了，当日……”

王夫人见绍玉痴然模样，心中又气又心疼。她何尝不知，那些错处，是不该怪在小娘子身上？可儿子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对七娘生出几分讨厌！

“常日里，也不见媃娘子如此得乐。偏是在夫人这里，不时有笑容，可见她是最喜好夫人的！”

说罢，她又转过甚逗媃娘玩，仿佛不大情愿给绍玉正脸。

“但那与七娘无关！”绍玉直视王夫人，明知但愿迷茫，却又极力压服。

她撑着案头起家，抬手指向四周，道：

还不待王夫人说话，绍玉又道：

王夫人这话，谁又听不出是含沙射影呢？谢蕖因着抱病，自媃娘出世便少有照拂，一应事件，全仰仗王夫人办理。

一来二去，遂也拖下了。

“呵！”王夫人道，“你还不痛快了？”

“那是他们的报应！”王夫人咬牙道。

到底是在黄州寻的，小处所的人，上不得台面。畴前汴京的奶母们，行动有度，颇知大师礼节，断不会如此。

“母亲，儿子来了。”

王夫人又看他一眼，似轻视地笑了声：

“你总说故交故交，当日，谢家将我们逐出汴京之时，可曾念及故旧之谊？你心心念念的谢七娘，可为你有半分开脱？”

王夫人话才出口，又猛地咽了归去。

那奶母虽不及汴京的全面，却也知个眉眼凹凸。她附身行过一礼，遂与丫头们出了阁房。

当时王家落魄，谢府如日中天。幸亏有个谢蕖，才不至被谢家赶尽扑灭！加上绍玉与七娘订交甚深，谢府总会顾及几分薄面。

她遂道：

“你猖獗！”王夫人忽瞋目而视。

她方接着道：

当年汴河渡头，她打马相送，那等交谊又岂能相忘？当时他说，要一向记取她。记着了，便忘不掉了。

王夫人自是含饴弄孙。她手握一只拨浪鼓，不时轻晃，叮叮铛铛的，逗得媃娘咯咯直笑。

此时，绍玉见着母亲的模样，又想起缠绵病榻的二嫂，心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