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谒金门2[第2页/共2页]

“前提？”完颜宗廷也不啰嗦。

七娘舒了口气。

“门生明白。”

“你讲。”完颜宗廷道。

宋军退了？

一旦身份透露，遭殃的只能是九王府。

窝藏宋俘、还安排在完颜亶身边，是用心的？莫不是另有所图？天子大略是会这般想。

七娘在窗上歪了一整日，方才勉强食得些清粥。金国的夜，陌生又疏离，这不是属于她的夜色。

陈酿沉默。

“九皇叔，”完颜亶靠近了些，“她是甚么人，你我都万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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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退了啊，九皇叔天然也返来了。”

完颜亶很当真地点头：

这时，陈酿方才睁眼。

完颜亶扶她起家，还未坐稳，只听屋外忽而喧闹阵阵。

“是哥哥对不住你！强拖了你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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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并未与他提过秦桧已至之事，是他算到的？

当时，完颜宗廷的反应极快，已然在往金营退。陈酿若冒然入城，哪还出得来？

凌晨一缕阳光洒出去，陈酿闭着眼，蹙了蹙眉。他微微扭解缆子，只觉后颈猛地胀痛。

拖着走？

她叹了口气，将头深深埋进臂弯。

“我为何回营了？”陈酿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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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雄紧闭着唇，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城未破。”陈酿的语气始终平平。

暮春的夜另有些生寒，露水悬在窗间将落未落。

一时候，帐中万籁俱寂，唯有微小的呼吸，与心中的五味杂陈。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旁人定不明白。但座中二人皆是九曲心肠，这个默契也另有几分。

“朋友？”七娘蹙眉不解。

望着金人的国门，谁不是杀红了眼？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满含的泪将双眼撑得挣红，顷刻簌簌而落。

“九王爷，您别难堪我们啊！”这是侍卫的声音了。

“眼看就要……哎！”

咚！

“你让他走，我眼下不想回九王府。”

拍门声仍在持续，七娘面色发白，下认识地捂住心口。

史雄一把甩开他的手，单膝跪在床边，抱拳道：

“都让开！”是完颜宗廷的声音。

敲打杯沿的声音骤停。

酿哥哥，蓼蓼好累……

模糊记得，当夜火势才起，他寻了一圈并不见七娘。正筹算往金城去时，只觉后颈吃痛，面前蓦地一黑。而后，便是眼下的模样。

那是军中的大夫。

完颜宗廷不语，只恐惧地笑了笑。

七娘看了眼他的背影，背身躺回床上。泪眼昏黄间，仿佛有瞥见灌木丛中的身影。

若宋军胜利破城，史雄也不必考虑陈酿可否出城的题目。也不必如此时普通自责了。

“袅袅，跟我归去！”

完颜亶叹了口气，扶起七娘，辩白道：

“侧妃？”完颜亶天真一笑，“难怪皇叔说九皇叔为人子虚！对着一个孩子，还扯谎呢！”

“阿亶你别闹了。她是皇叔的侧妃，便是了你的先生，也该当回府的。”

谢七先生公然是谢七先生，想也未想，一句话便问到了关头。

完颜宗廷所谓的前提，不过就是让些好处，不至于让完颜亶暴光七娘的身份。

不过，既是被拖着走，干脆未曾落入金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