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望春回3[第1页/共2页]

一步步出来，映入视线的，是烧残半块的匾额、熏得发黑的“谢”字、摇摇欲坠的柱子、荒草丛生的天井……

竹风下，有人把酒盈樽。

小丫头不解，道:

完颜宗廷脚步很轻，渐行渐近，忽一个倾身，只超出案几直对着七娘。

不待再问，却见一侍从疾步行入。他刚要开口，见七娘在此，却又猛地咽回。

秦桧想着，更加气急，竟一拳砸向案台。烛台的火苗随之闲逛，窗上的影子亦随之闲逛，显得踏实而又不逼真。

七娘沉默，天然明白其意。

陈酿一声感喟，步入畴前的书房。

“晓得了。”

“不是要来问二郎君的下落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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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如许快？”

秦桧直直盯着案前的笔架，眼中一团肝火，直往外冒。他却强压着，身子瑟瑟颤栗。

“小娘子，我们还出来么？”

史雄点点头：

“不怕啊！”完颜亶侧头道，“秦桧大人也来了。”

“秦棣！”秦桧咬牙道。

他竟然北上！

当年残梦里，梅生槛外，杏倚朱门。

他垂眸，笑得奇特又邪魅：

“宋军已至近郊，军情紧急，陛下请小王爷入宫听议。”

回到营地时，兵士已齐齐练兵，并未因着败仗而稍有懒惰。

调查的成果，只能秦棣是擅自北上。

王谢名姝，吴门才子，俱当春土秋坟。

他眉眼含笑，仿佛在与七娘请愿，回身便朝宫中去。

陈酿嗯了一声，再不担搁，疾步朝韩世忠屋中去。

“我大哥亲身来的。”

这反而另七娘寝食难安。

那句话，不是一个打趣。

顷刻心底一撞，泪水盈满了眼。

秦榛紧蹙着眉，心头一阵揪紧，蓦地刺痛。

二人靠得很近，七娘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她眼圈已是猩红一片，眼袋肿胀有核桃大，脸颊上还挂着模糊约约的泪痕。

二哥公然北上了吗？

好小子！你等着，待我抓你返来，定要好好清算一番！

身边的小丫头拽了拽她的衣袖，道:

七娘一瞬握紧了书卷，面色难掩冲动。

“临安那头已派了人来，将军正寻你筹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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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

完颜亶看向七娘，起家作揖：

韩家军更加靠近，完颜亶倒是气定神闲，用心功课。

侍从回声，方见礼道：

他亦满脸焦心，舒展着眉，只道：

汴京是生攻陷来的。

他乍然一愣，竟是在此处囫囵睡了一夜。

完颜亶抬了抬眼，道：

忽而一瞬，他大袖一拂，带倒笔架砚台，匡匡跌落在地，收回刺耳的声响。

宅院料想当中的残破，却还是惹得心下波澜万分。

“好，走。”陈酿道。

“是不必去。”秦榛道。

“已奉告过将军，到处转转罢了。史大哥有事？”

“大人现在正气头上，不去碰钉子也好。”

正思考间，眼泪又不自主地簌簌而落。

“他们来了，”七娘道，声音发颤，“阿亶不怕？”

“兄弟！兄弟！”身后传来史雄的声音，“这一夜上那边去了？”

近乡情更怯，大略如此。

陈酿却撇下世人，单独行在冷巷当中。

秦榛沉默不语，只遥点头。

七娘还是日日与完颜亶讲学。

明显，她在闺中早不知哭过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