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归去来1[第2页/共2页]

一时人群散去，府中唯有伉俪二人。他们皆去了冠带号衣，换作家常袍子。

陈酿亦换了朝服。正红衣袍，玄色直脚襆头，腰间玉带自是君子温润。他负手立在门边，含笑等候七娘。

是三郎！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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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甚么册封官，还是这个好吃。”

可肩头伤口还未病愈，每一回他为她换药，都似在提示着，那一箭，是他亲身挽弓，与人无尤。

“酿哥哥，”七娘忽道，声音很轻，“多谢你。蓼蓼晓得，高楼的《琵琶记》、铺子的藕粉桂花糕，另有三郎，俱是酿哥哥的安排吧。酿哥哥故意了。”

“蓼蓼，回家吧。”

七娘不语，噙着泪，含着笑，又咬了一口。

“蓼蓼，且等一等。”

七娘沉默。

她欣然接过圣旨，与绍玉四目相对，除了谢恩没有别的话。但统统，又尽已了然。

“以是，你的心呢？”陈酿道，他半带气声，夜色中迷蒙又撩人。

陈酿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

七娘轻哼一声：

七娘扫了一眼，又看向趴在案头打打盹的陈酿。

夜里窗间起了霜，秋风瑟瑟，凉飕飕的。七娘睡得昏昏沉沉，模糊感到陈酿的鼻息，似有似无，不大逼真。

“你先看看是谁。”陈酿道。

只见一三十余岁的紫袍男人策马而来，他蓄了须，眉眼之间朗逸明丽，竟有些熟谙。

四下猎奇，皆转眼看着他。七娘亦不解，好好的，却又停下何为？

前日，宫中差人送来衣冠，鎏金点翠，盈盈光辉。这是属于谢文姬的衣冠。

她晓得他做得对，但肉痛亦不是假的，她不肯骗本身。

一起之上，偶有红叶片片，秋风拂过便也不那么萧瑟。

……

绍玉送二人至陈酿府邸，只约了申明日再来，并不久留。想来，是念着陈酿与七娘伉俪重聚，自有很多私语要讲。

七娘在宫人的搀扶下行出，着命妇服制。因着文姬的封号，比划一第的命妇衣冠更富丽些。

掌柜的如平常普通热忱，见着陈酿实在一愣：

当日她说了那句话，想来也是顶伤人的吧！

故交们，本来都还安好。

三郎长大了，也变得分歧了。

“册封官到！”

“是我要买给夫人的，掌柜莫要推让了。”

侍卫与宫人本还强压着猎奇之心，这会子也免不得怔但是视。这陈大人常日看着挺慎重的，怎的夫人一返来便换了小我似的？

七娘模糊记得汴京的春季，五木观的千年银杏是最好的，也不知临安有没有。

“真不管？”

“一份……”

七娘看着他，当年汴京街头惹是生非的小郎君，现在已是朝廷命官！

入城那日，宫里派了宫人服侍衣冠发髻，礼节之上，亦叮嘱过一回。

七娘点点头，只见陈酿已递上一块。她就着他的手重咬一口，顾不得礼节，也顾不得万众谛视，顷刻眼泪簌簌而落。

酿哥哥，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

陈酿含笑，还是递上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