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归去来2[第2页/共2页]

她道：

“结发为伉俪。”他哽咽，“现在，你还在疑我的至心么？”

不待她答话，陈酿一掌控上她的手，神情焦心：

那观主背身坐着，闻听七娘她们出去，也不起家相迎。这仿佛是削发人的率性，倒不必守着世俗的礼数。

“当年家破离京，又逢仇家追杀。爷爷父母都不在了，我遂于道观出亡，一晃十多年，倒也是惯了。”

陈酿叹了口气，端倪间一瞬衰老了很多。他掩着口鼻又猛咳两声，乌黑的丝帕上一团刺目标血红。

“酿哥哥，看，你也踌躇了。实在，你内心有决定吧，只是不忍心讲。”

“看，你踌躇了。”

“若再给酿哥哥一次决定的机遇，你还会射出那一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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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些，自背后环住她，脸颊抵着她的侧脸，模糊还飘着未褪完的脂粉香。

只是，这一回，算是她负了他吧！

“是我对不住你。”他道，“但余生，我们不会堕入那样的地步了。”

陈酿蹙眉。那一箭，亦是在贰心口深刺。

看来，陈酿的安排非常妥当。

道观是座女观，原也没几个姑子，倒合七娘平静的情意。

陈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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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不是当日表情。

“现在的结实倒不丑了。”

“好，你讲。”他回声。

“蓼蓼有句话，一向想要问一问。”

七娘一时沉吟，那些话一字一字在脑中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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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深深凝睇：

上山的路很平静，一起红叶片片，层林尽染。此处鲜有火食，格登格登的马车声便尤其较着。零散几个孺子路过，背着小竹筐，或捡柴火，或采草药，自有一番落拓。

“听闻临安多道观。我上山去，既不孤负你，亦不孤负我本身。如此，是最好的挑选。”

“酿哥哥，我是不是有些没事理？”

她深吸一口气：

“抱愧，抱愧。”他将她搂得更紧，“我无可何如。”

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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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下，余晖透过枝丫打在林间的小道上，斑斑点点，似是泪痕。

她身子有力，只摊在陈酿怀里：

陈酿微怔，心头猛地刺痛。

他擦了嘴角，又回身望了文姬观一眼，遂徐行下山。

入得文姬观，七娘收整一番，已是午后。两个小道姑贴身服侍着，安温馨静，话也未几。倒真是合适著书立说的处所。

“观主有礼。”七娘屈膝行个万福。

却听观主轻笑一声，这才缓缓回身。

“你是……云衡？”

“故而，我不怪你。”她道，“酿哥哥不知，当时我袖中藏了一枚银簪。如果你犯胡涂，我应是会自行了断的。”

“你眼里是天下百姓，我不过是芸芸当中，略微分歧的一人。而我眼里只要你。”七娘道，“这不公允。”

“我不怪你，真的。酿哥哥做了精确的决定，蓼蓼感觉对。只是，这个伤口便像一个结，我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