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春夏两相期2[第2页/共3页]

“阿亶不怕考，已烂熟了。”

“想弈棋？”秦桧道。

对付说说？

他总算来了么？

完颜亶撅起嘴，核阅七娘一回。一时，神采又添了几分黯然。

七娘定了定神，故作随性，方道：

又是这句！

这孩子太机警了，定然看破！

完颜亶点点头，又抬头望着她：

“二哥，”她垂下眸子，“这一出城，多少人便是去送命的。你说大哥向和，阿榛也不肯再有战事呢！几座城池便能停歇的事，何必叫人送命？”

“既是纸上谈兵，先生无妨谈一谈。”完颜亶道，又天真一笑，“摆布此处唯有阿亶，也不会对朝堂有甚摆布。”

秦桧握棋子的手忽顿住，悬在棋盘之上，久不落子。

“朝堂高低，都说大哥不想打归去。”

她若真不懂，又岂会是完颜亶看上的先生！

七娘至完颜亶府上任教已近月余。

不懂？

“阿棣，”他道，“坐下说。”

完颜亶与她并肩而坐，一转头，便见了她这个奇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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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兄长，起家围着棋盘踱步，摊开手道：

七娘深吸一口气，忽脸一黑，直看着完颜亶：

他蓦地顿住脚步，沉了脸，回身道：

那一篇篇策论是假的？一篇篇注疏是假的？

那，酿哥哥，是否也来了？

秦棣一愣，又道：

“晓得。”秦桧道，“迟早的事。”

北征那日，临安城中艳阳高照，旗号飞扬。

她点头道：

北上！

汴京迁来者甚众，有胆小的深闺妇人亦探出头，跟着摇旗号令。

“大哥，是不是不想打归去？”

他偏头道：

“你刚才但是笑了？常常交战，成千上万的性命，是该笑的么？”

韩家军！

自打秦桧罢相，他也算着韩世忠要请兵出站。只是不承想，阿棣这个傻小子也掺杂了出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七娘闻声一愣，转而笑笑：

“是真的？”

完颜亶点点头，刚执起笔，却又缓缓放下。他暗自思考一阵，忽转头看向七娘。

秦棣蹙眉：

七娘心头一紧，谨慎地看他一眼。

不待秦棣辩驳，他又道：

为了这个家，他只能做阿榛的兄长；为了这个家，不敢北上出兵？

完颜亶蹙眉，心头暗笑。

七娘心头猛地揪紧。

她屏住呼吸，强压着冲动，却毕竟忍不住问了句：

如许的事，毕竟瞒不住的。但如何与他解释呢？唯有向和，秦桧对天子来讲才是有效的。

这还是承教于七娘以来，他头一回被先生训。却不是因着功课，而是这个！

“没事，阿亶持续改文吧。我过会子要考你的。”

“迩来宋军北上，听闻快至鸿沟了。”

宫里的事，还是朝堂之事？

秦桧看向他：

他摆摆手，表示秦棣坐下，只道：

“打来打去，有甚好谈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就见不得这打打杀杀，也不知有甚意义！”

正说着，只见七娘又兀自发楞，老是魂不守舍。

为了这个家好！

与其说是诘责，不如说是笃定的陈述。

完颜亶哑口无言，只低下头去。

“金贼贪得无厌。本日许他一座城池，明日便敢觊觎大宋江山。有的血，不能不流啊！”

畴前，她对这些涓滴不在乎，而现在脑中上了一根线，这些事半件也错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