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宴清都5[第2页/共2页]

他的手指在案头敲打，一下一下，甚是了了，正如太门生们一步步行近。

太门生们是天子弟子，见不见外的话，岂是他一名臣子能言语的？

想来，太门生的到来，加上郓王坐镇，他到底是有些慌乱的。

说罢，蔡太师又看向郓王：

“这是甚么？”

只见蔡太师行上前去，一副慈爱面孔，笑道：

“太学最多的，不过是诗书事理。自收到太师府的帖子，我等遍翻群书，遍游汴京，终是寻到三件贺礼。”

“这些树皮，皆是汴京近郊的。”

“太师所言极是。其间几人，皆是栋梁之才，本王少不得敬你们一杯。”

座中之人无不猎奇，只伸长了脖子要看。

陈酿方道：

“你听那些门生吹呢！”另有人不屑，“教诲之所，还能虐待了他们去？”

与他孙女交代些甚么？太门生们一时不解。

此话既出，蔡太师猛闭了口。

又有人点头：

他们宽衣博带，头戴襦巾，自有一番风骚姿势。便是平常行在街上，亦能引来很多侧目，何况是在世人皆坐定的宴席！

蔡太师与蔡攸皆站起家来，保持着迎客应有的礼数。天然，也是礼贤下士的姿势。

他还是一身青布袍子，负手立于人群当中。

方至堂内，他们齐齐作揖，礼数亦非常殷勤。

此话乍一听是恭维，实则是一番讽刺。

那贺礼乘在托盘之上，拿红绸掩了，大要凹凸不平，似有鞠球普通大小。

“那是何物啊？”有官员喃喃道。

说时迟，当时快，在世人还不及反应之时，魏林一把扯下红绸，其间之物，透露无遗。

“不知太师，”陈酿抬眼看着蔡太师，“肯不肯收？”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面上倒见不出甚么非常，只笑道：

四周尽是猎奇的目光，连蔡攸亦忍不住，死盯着贺礼不放。

见着贺礼，世人更是惊诧。

郓王遂道：

实在也并非甚么奇怪物，不过是瓷碗中乘了几张树皮，一旁又有太门生亲手誊写的《赵威后问齐使》。

蔡太师一贯行事谨慎。也不知如何的，方才竟脱口而出！

“太学本是治学之所，于金银之上，非常贫寒。可太学高低，皆受孔孔教诲，礼数之事，却不成荒废。”

有人低声道：

“太师可知，我们在此处享用着玉粒金莼、美酒好菜，而近郊之流民，却以这些树皮充饥？”

他微微含笑，一一看来，只见陈酿与魏林亦在此中。

这群太门生，原是砸场子来的！

郓王本在太学观察过一月不足，对太学世人自比旁人熟谙。面前几人，皆是当时较为出挑的，现在已归入上舍。

“甚么册子，我如何不见得？”

他若礼贤下士地下去，座中世人免不得又要起家施礼，到底费事。

陈酿顿了顿，接着道：

“恰是小生。”

说罢，郓王自端起酒盏。

这几位太门生，本与郓王熟悉。他们行过礼，便一饮而尽，与太学无异。

只横扫一眼，便听他道：

而这统统，陈酿与郓王皆看在眼里。

一番酬酢罢了，座中世人皆一副等着看戏的嘴脸。太门生们这时候来，明显有些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