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怒发冲冠[第1页/共3页]

度量琵琶的女子微微一屈身，正色说道：“本日太子殿下与各位高朋齐聚天香，乃是天香之幸。小女子固然识得此曲，不过此曲非常悲壮，于本日之幸事分歧。”

听到苏女人的话，太子、十皇子和场中中原众官的面色稍霁。世人看着这韶华正韶的天香楼老板娘，愈发感觉扎眼了。

鹰眼嘲笑道：“本王本日倒真是长了见地了。天香楼的端方，公然大得很。”

鹰眼接着叹道：“岳元帅的威名，西域之地，也是久有鼓吹。岳元帅如许的豪杰豪杰，如果生在我西域，我西域之主定是早已与之结为兄弟。”

木赤呵呵呵一笑，看着苏女人说道：“这位女人，刚才贵国太子殿下赐玉，女人欣然受之。现在本王等人赠礼，这位女人却抬出了天香的端方。女人莫不是嫌本王等人的礼品过分寒酸了？”

太子、十皇子和众官听度量琵琶的女子如此说，面色又是一沉。

跟着马蹄声和厮杀声愈来愈烈，度量琵琶的女子对杜文武微一点头，杜文武放声唱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

当朝虽未产生似岳武穆那样的冤案，但昔年神威堡之事，至今在官方也有很多微词。神威堡一案，不但导致本朝多名虔诚良将受连累，更稀有名统领一方雄师的主帅挂印出走。官方将神威堡之案比风格波亭一案者，也不乏其众。

说罢，度量琵琶的女子将目光扫过木赤呵、鹰眼和伊贺百忍三人，清冷地问道：“三位高朋，小女子这一曲，不知是否当得起慷慨激昂几个字？”

“音音女人！”杜文武等人孔殷地说道。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曲至此处，场中的中原之人，除了太子仍然安坐，便是两位少林高僧和两位武当道长也站了起来。两位武当道长头上的束发无风主动，浑身剑气荡漾。两位少林高僧固然并无太大的反应，却都双手合什，默念《金刚降魔经》。

太子也站起家来，正待说话，度量琵琶的女子度量琵琶，屈身一礼道：“多谢各位高朋体贴。小女子无妨。”

苏女人浅笑欠身道：“这位高朋言重了。小女子虽只是一小女子，却也略知礼法。我天香高低，皆为圣上子民。太子殿下乃是东宫之主。太子殿下有赐，小女子如果不受，不但孤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更是违逆之举。至于几位高朋之赠礼，请恕我天香确有端方，不成受之。”

木赤呵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既然如此，请这位女人务必让本王等人好好赏识一下此等名曲。”

木赤呵再度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天香楼有如许的端方，本王等人也不能人所难。只是本王等人所提的请这位女人弹奏《十面埋伏》一曲之事，天香不会也有不让弹奏此曲的端方，让本王等人落个自讨败兴吧？”

“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场中世人唱完最后一句，琵琶声却仍然未落。场中世人也仍然肃立，或闭目落泪，或神采庄严。

言毕，度量琵琶的女子再度对场中世人微微一礼，度量琵琶，退了下去。

杜文武的唱腔固然绝对说不上精准，乃至能够说是非常走调，但自有一股豪放之气在此中。

度量琵琶的女子的话才说了一半，场中中原之人已知她要奏何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