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勾金赌坊[第2页/共3页]

这一次，他们各自下山，是到落沙镇来做买卖的。他们要做的买卖，天然是掳掠。不过，他们要抢的，不是落沙镇的人。他们晓得，落沙镇是凤鸣庄的地盘。凤鸣庄惹不得。抢了落沙镇的人，就即是在姜海朋的脸上搧了耳光。在姜海朋的脸上搧了耳光，他们就再也不消想在芒砀山或燕子岭呆了。

但是，总有人会忍不住冲上去的。他们就是要等有人冲上去以后，在前面捡漏。

这两拨人，都不是善类。说得好听些，他们是刀头舔血的绿林豪杰。说得刺耳些，他们是匪贼。

说罢，蔡立德又对芒砀三虎说道：“三位当家的，如果真想翻本儿的话，蔡某情愿借些赌本儿给三位当家的。”

他们也没有婆姨可押。有婆姨的人，谁情愿去做山大王？芒砀三虎和燕子岭三大当家倒是各自抢了几位压寨夫人。但出来掳掠，也不能带着压寨夫人不是？

他们当然不敢直接去抢傅红雪。或者说，他们不敢第一个冲上去抢傅红雪。他们也没见过傅红雪，但他们听过他的短长。树的影，人的名。他们可没傲慢到感觉本身比曾经的关东万马堂还要短长。

现在就有两拨客人在对赌。有一方已经输红眼了。他们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押了。他们另有内裤。但他们不能押内裤。他们都是有血性的男人。他们还要脸。他们现在筹办押的，是手脚。

镇上的人都躲起来了。

燕子岭的三当家哈哈大笑着将手上的两锭银子扔在桌上，狂笑着说道：“三虎，别说你家三爷不给你面子。三爷给你二十两，赌你这条胳膊。”

赌，当然也是费钱最快的事情之一。

芒砀山没有真的老虎。但芒砀三虎比真老虎还凶。老虎吃人，只是会将肉吃下去。如果落到芒砀三虎的手中，他们会将你的骨头都吃下去。他们早已弃了本来的名字不消。现在，他们就叫大虎、二虎和三虎。

他们是来浑水摸鱼的。他们晓得，落沙镇要产生大事了。因为，傅红雪到镇子里来了。

他们比的是掷骰子。已经掷了七把了，芒砀三虎一把都没赢。芒砀三虎和他们兄弟身上带的银两已经全都输光了。做没本钱买卖的人，身上本来就不会带太多银两。有谁带着浑身的银子去掳掠的？

至于客人与客人之间对赌，更是甚么都能够押。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只要与你对赌的人情愿接管，你都能够押。连婆姨都能够。如果与你对赌的人有特别的癖好，你押内裤也行。

芒砀三虎和燕子岭三大当家一向都不对于。因为，他们两家出来做买卖的时候，时不时地会狭路相逢。这两家之间，仗没少打，人没少死。

燕子岭的二当家好整以暇地笑道：“三弟，你这话就不刻薄了。芒砀三虎好歹也是绿林上的豪杰。三虎如何说，也摊了个老虎的名号。他真要赌胳膊的话，算他那条胳膊十两银子，跟他赌了。”

这是凤鸣庄在此处的独一财产。其他的财产，凤鸣庄都没有插手。其他的财产，凤鸣庄只收庇护费。

见到对方挑衅，燕子岭的三位当家也呼地站起家来。燕子岭大当家嘲笑道：“有甚么不敢的？老子甚么时候怵过你们三只猫儿？”

明天，芒砀三虎的手气不好。相称不好。

燕子岭的三大当家，不但手上的工夫了得，他们的嘴上的工夫，也非常了得。在芒砀三虎输得再也拿不出一个大子儿的时候，燕子岭三大当家嘴上的工夫就更加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