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页/共3页]

写好了荐书，程文涵捧着吹干了好生收了起来。

蒋燕儿却抿着嘴，半点不睬会她，一回身就走到了前头朱伯修身边，低低跟他说话。那侧着扬起的小脸带着三分羞怯三分靠近，和一分等候。

朱桂达见她害臊，也不便赞她边幅，便只道：“这女人生得聪明。”

蒋夫人闻言这才放开红珠的手，又歉然道：“都饿了吧？我都欢畅地浑忘了。”说着就去拎着食盒往左间那八方桌去。

程文涵神采一凛，敛去了笑意，也板着小脸当真答：“是，先生。”

红珠沉默点头，转头又瞪了他一眼表示程文涵一会儿用饭端方些，不成胡说话。

蒋先生叹一口气，道：“也是，我也是一心想他好的。”

先前红珠就听闻过，现在那位老山长年事已高，早已不讲课不睬碎务了。这位蒋先生是老山长的族侄，若他故意常留在通安讲授，恐怕今后几十年书院就在这位蒋先内行里了。怪道朱老太太和姜氏为了他先前提及过的那一门婚事这么上心！再往深一想，即便朱伯修最后没能真的娶上个都城里的世家蜜斯，他做蒋先生的弟子，一心一意地陪侍摆布，今后的出息也差不了。

这雅居当中就摆有纸笔，蒋先生行事倒也利落干脆，既说妥了荐书的事，当场就让程文涵磨墨，他提笔写荐书。有朱伯修在一旁悄声提示，程文涵磨的墨还算合蒋先生的情意，红珠瞧见他含笑点了点头。

程文涵欣喜道：“先生……感谢先生！”

比起旁的蜜斯女人不是答读誊写字、绣花操琴的，红珠这话可答得不太高雅了，不似个小女人，倒像个婆子媳妇实在平常的大口语。

朱桂达点头道：“这话就过了。我们一心想他读书，才送了他上山，他既做了先生的门徒，先生就能管束他，他也应当服从先生管束……我们都是想他好的，先生越是严格，就越是用心，朱家高低也只要感激的，哪儿还会不知戴德，私心怨怪先生呢。”

红珠不肯想得那么陋劣实际，不过如果她弟弟程文涵能被蒋先生看重，她必然非常欢畅。只程文涵那性子，如果他乐意，倒是也能很快地靠近人，如果贰内心不屑为之，即便她跟他说了，他最多也只是面上承诺，实则是不会去故作奉迎的。这一点，这两年在朱家时她就看明白了，程文涵有聪慧孩童的直觉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