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页/共3页]

李氏略有动容，伸手重拍了拍她的手。

恰好钟氏两人还在聊着后代，钟氏正说：“现在南兴入了书院，我只想着他当真读几年书，旁的也不去想了。文涵到底比南兴还小了几岁，眼下也是读书，这就很够了，今后的事还远了些。只红珠这儿，你可得筹算起来了。”

红珠跟弟弟说这些话内心总有些不得劲，只问他：“那二舅娘说了甚么？”

红珠闻言倒是惊奇了下，转眼便也明白过来，这是朱老太太给他们示好来了。不管这话里有多少当实在在，只眼下能听她说这么一句，也是可贵。红珠内心一笑，也不去穷究。

钟氏沉默了一会儿，忽道：“我当初被他家嫌弃，厥后跟他离乡背井来到这儿，内心实是憋住一口气。若就为了这般就说心高，我也认了。”

钟氏叹一口气，只道：“明早让你二哥送文涵上山去，也好去看他一眼。再把药材带上些，我们在城里，便是累了病了也有体例，没有办不成的事。他在山上却不知如何呢。”

“正该如此。”李氏道。

红珠一惊，她转头去看，却瞧着程文涵对着她使了个眼色，一脸悄悄偷笑的模样。红珠不由也感觉好笑，怕程文涵弄出动静来叫钟氏闻声难堪，便瞪了弟弟一眼，拉住他往更里头去了。

程文涵只是笑，摇着头不肯说。

“嫂子怎地了？”李氏问，“但是那里不适？”

钟氏苦笑道：“我也不知怎地了，想着城里的病症，又想着南兴，内心就感觉慌。”

红珠估摸着这事钟氏还会去跟她娘说，内心七上八下的，警告了程文涵不准多事，她便又靠近了前边，隐住身形想要偷听一二。

红珠闻言不由一愣，忽而当真看了看她弟弟，一面感慨不知不觉，她弟弟也到了懵懂晓得这些的时候，一面又忍不住活力他装老成来打趣她。

红珠忍不住笑了笑，想起来才又问他：“你方才俄然念诗是甚么意义？”

钟氏开了这个头，只觉内心泛着百般苦涩欣喜，一时有些忍不住，抓了李氏的手又道：“他想读书，我这个做人亲娘的，总也不好拖着他不让去，只好拼了自个一番力量，起早贪黑地多挣些钱银，供他长出来。”说着又是一叹，“他是我儿子，我如何不懂他。我知他是念了几年书，又进了西山书院，心气比本来高了，恨不得立时就去攀那登天梯……你二哥总说他不当，得好生敲打一番。可我就是拦着他。我跟李二说，他有这心，我就想着非论如何也万事如他的愿，好叫他离了这泥潭地。若连自家父母也不看重他，也敲打他，岂不是打碎了他的腰脊，硬要他一辈子也做个小商贾忙活摊子食铺……”

李氏只好说：“南兴在山上好好的，嫂子快别多想了。”

李氏天然是打动的，伸谢了一番，又说很不必她操心，她会好生备下东西的。

红珠放开手，恶狠狠说：“你还敢委曲，也不想想你说得甚么话？你才几岁，到了书院不学好，还给我弄这些！”

至于他读不读诗经这话红珠是不听的，板着脸又伸手打了他一下，叫他今后不成胡说。

程文涵受她威胁，瘪了瘪嘴，才道：“方才你和娘走后，二舅娘跟我聊了几句，又问起贺鸣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