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3页/共4页]
闻人久掀了眼皮瞧他:“六皇弟这话却不该对孤说。”将暖玉的红绳在指尖绕了一绕,声音冷而薄,“孤现在被禁在这东宫,便是转动也是不成的,又如何不足力去对于甚么薛家?”
闻人久眸色深深,也不作声,只是看着劈面那头的行动,随即也抬头将杯子里头的酒喝了。
闻人舒倒是恍若未闻,只是拿一双眼悄悄地瞧着闻人久,而后才道:“那把鎏金座不是甚么人都坐得的。只是母妃瞧不透、薛家那些人瞧不透,但是我却晓得我本身是不成的。我只求能在这世道下得一个安稳。”
张有德有些希奇:“那——”
反倒是太子闻人久,固然现在瞧来是失了势——闻人舒缓缓动了动眸子瞧着正对着本身面色无波无澜的闻人久,即使他与这个生来就被冠上太子称呼的皇兄并不如何靠近,但是从近些年闻人久的行动上来瞧,他也明白,他这个皇兄可不是甚么好相与的人物。固然眼下瞧来似是势弱,但是皇家里头真真假假、虚真假实,今后如何且还难说。
而公然,墨书等人遭贬谪一事不过是个序曲,紧接下来的数月中,闻人久派系的官员接连被弹劾蒙受连累,一时候朝堂太子一派大家自危,朝堂之上日日硝烟满盈。
周参领被洛骁看得有些发慌,一只手挠头挠得都快将头发抓秃了,站在一旁的钱副将倒是看不畴昔,叹了一口气将人推到一边,上前一步对着洛骁低声道:“倒是帝京的太子殿下。”
闻人久垂着视线淡淡道:“孤天然也不想与你为敌。”
张有德点了点头,又道:“那殿下为何不?”手上比了个手势。
说罢,抬头将杯中的酒液一口饮尽。
慕容远一叹,将手中的汤碗放到矮几上,道:“殿下在想甚么?”
闻人久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瞧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一株玉石兰草,半晌,道:“你不是闻声了么。”
慕容远瞧着闻人久的侧脸,想了想,没再提这方面的话,只是又同他说了几句,随即将人送了出去。
闻人舒将身上的大氅解了,坐到了闻人久劈面,他面庞尚且稚嫩,眼眸却明锐而沉着,他瞧着闻人久,好久才道:“我对皇位向来偶然,薛家参了太子一本也不过是一时胡涂。只望太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放薛家一条活路。”
张有德怔怔地瞧着闻人久,半晌只能叹着气点了点头,又道:“只是那些事且都是后话了。时候不早,殿下也该安息了。”
闻人久眉眼一垂,半眯着瞧着慕容远,声音压得低而柔:“第三个。”
周参领挠了挠头,面色罕见地纠结,好一会儿眼角瞥到桌上的信笺,赶快拿起来递畴昔道:“将、将军,帝京侯府那头来了封信,说是要给你的。”
闻人久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倒是极安静的,他道:“儿臣才气不敷,行事多有疏漏,再参与政务只怕会给大乾带来更多的费事。还请父皇明日早朝时,当着众卿的面将儿臣措置政务的权力收回罢,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处,儿臣志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