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第2页/共4页]
已是三月初,冬雪化去,日子倒是日渐暖了起来。
孙恒心中虽有顾虑,但是踌躇再三,到底还是一狠心咬牙上了马车。
张有德便笑:“主子好端端的挂念世子做甚么,主子挂念着的,到底还是殿下。”
“草民――”孙恒惊奇地看着闻人久,一时候竟不晓得该如何答复。
第一百一十六章
言罢,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道了个别,墨柳端着姜汤进了屋子。屋子里,张有德正服侍着闻人久修改政务,见墨柳出去了,睨了她一眼,道:“先头在内里喧闹甚么?到也不怕扰了殿下。”
孙恒怔怔地瞧着闻人久,好一会儿才像是终究回过了魂,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草民……草民何德何能……”
“别愣在那了,孙先生,我们太子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给个答复么?”陈诗涵瞧着孙恒的模样,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那少年面色极白,乃至没甚么赤色,恍若透明的脸上一双黑如半夜的眼,瞧上去竟无端令人有些发憷。
如此一来,严太傅等人恰以德荣帝适应天意一说,于朝堂上狠狠驳斥了储、林二家,储、林二家心中虽不忿,但到底是自小受儒家学说熏陶的,对于“天人感到”一说也不成谓不信,是以一时候朝堂上对于德荣帝这看起来似是有些荒唐的圣旨倒是再不敢有二话了。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张有德:“你倒是挂念着他。”
孙恒一惊,昂首看着闻人久,半晌才道:“这位公子何意?”
这意义,清楚就是站到太子那边去了。
“张公公莫怪,”墨柳端着姜汤走上前,倒也无甚么怕惧,还是笑着道:“奴婢也只是听着赵大人提起世子爷,这才多言了几句。不成想惊扰殿下,倒确切是奴婢的错误了。”
固然生了一副妖丽的面孔,眼神倒是冷酷冷冽的很,让人瞧了一眼便有些心生害怕,反倒是不敢冒昧了。
孙恒下认识地侧了头顺着马蹄的方向去瞧了瞧,只见一着了玄色衣衫,头戴一顶斗笠,脸被遮住了大半的男人驾着马车朝着他的方向驶来。
那锦衣卫默了一默,倒也不再言语了。
哎,如果世子爷还在这宫里头……
孙恒的心微微漏跳了一拍,闻人久的话含义如此浅白,浅白到乃至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与其说是喜出望外,不如说是惶然不知所措。孙恒愣愣地瞧着面前已经模糊收回新芽的柳枝,正试图重新理清本身的思路,却忽而听得远处忽而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
“倒是说出来怕殿下见怪,”张有德提着灯笼几步跟上闻人久,笑着道,“主子方才是在想几年宿世子爷第一次来东宫……主子记得,也是个这般冷的天呐。”
那声音无甚豪情,清清冷冷的,却说得孙恒脸皮胀红。
比起浓苦的药草,这姜汤的味道反倒是没有那么难以接管了。
那人稍长些,生了一张艳如桃李的脸。固然着了一身素色男袍,但这面庞,清楚就是――
墨柳见闻人久将姜汤喝完了,复近身将汤碗清算了,又将书案前的烛光拨了拨,这才悄悄地在一旁守着去了。
自从当初他挑选了带驰名泽的流民打到帝京,他便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兵变,这但是极刑!他竟然还能被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