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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晓得,幺妹固然年纪最小,但非常懂事儿,也不会扯谎,猎奇极了,到底是多大的瓜,算得上“大瓜瓜”。这不,刚伸进脑袋一看,也愣了。
这回春苗终究听清了,“啥瓜?”家里有大南瓜,金黄色的,圆溜溜的,可里头倒是早被耗子掏空的,瓤子都臭了,只能煮来喂猪。
来到村口大槐树下,春苗的嘴巴还是大张着:“妹啊,你是咋把灰撒他们眼里的?你再撒一次给我看看呗?”刚才压根没看清。
春苗没法回绝,心道带她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开沟是队上大事儿,男男女女齐出动,离老远就能闻声热烈的谈笑声。幺妹拉拉姐姐的手,“让我康一康。”
幺妹也不晓得,归正她就是活力,平活力就撒了。不过现在不活力啦,“没有灰灰撒啦。”
这一爬,春苗更看不见她了,乡村娃土堆里打滚也没事,但幺妹细皮嫩肉的,万一滚出个好歹来,奶奶还不得打死她?顿时顾不上喊大人,顺着她滚下去的路,也坐了一回“电梯”。
幺妹使出吃奶的力量,双腿蹬在树根上作支点,两只小胖手推在大黑瓜上,“嘿――”把瓜给鞭策了。
道场底下是个小小的只能站一人的平台,四周是石壁,也不晓得是哪些脏孩子往下头冲尿,潮乎乎的尿臊得很。她皱着小鼻子,臭臭。
“我带我妹出来玩,就不下去水边了。”因为干旱,村里小河被截流,砌出一道高高的坝梗,把水关在里头,等雨季到临为了泄洪,还得顺着山脚开一条沟。
幺妹双手叉腰:“大瓜瓜!”
春苗骨架大,钻不出来,只能半猫着身子哄:“好好好,喜好花花你快出来,我去摘给你,编个大大的花环,好不好?”
三叔拿来盟主尖刀,让老迈和老二牢固住,对准一个处所,正要扎下去,俄然闻声“你们干啥呢?”
要说这脏脏兄弟吧,全部牛屎沟出产队那么多女娃娃不欺负,就专逮着崔家幺妹欺负,可劲儿的馋她,可劲儿的揪她小揪揪,在她很小的时候教她吃些莫名其妙的脏东西。幺妹之前没规复小地精影象的时候就特不待见他俩,现在更加讨厌了。
“哥,我眼睛进灰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咦,如何这么甜?”莫非是谁藏了糖在里头,可这香味又不是糖果的甜,而是生果天然成熟后披发的甜美。
“娘你们干啥呢?”兄弟几个也返来了,嗅了嗅鼻子,“咦,可真甜,娘做啥好吃的?”大老远就闻见甜味。
崔老太不觉得然,牛屎沟的瓜哪有香的?都让耗子掏臭了,比臭鸡蛋还臭呢,猪都不必然愿吃。诶等等,如何氛围里甜丝丝的?
脏脏兄弟二人组一唱一和,双手叉腰,正笑得前俯后仰,谁知俄然从哪儿平空冒出一缕青“烟”,也不晓得是啥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睁不开了。
春苗吓个半死,小祖宗诶,“树洞哪是人爬的,里头有大蛇,怪吓人的。”
可,“不是花花,是瓜瓜。”说急了,还喷出几个小小的口水泡。
有这么个大瓜在里头,难怪会这么香呢。在道场上闻不到,那是因为被尿臊气袒护了,不然也轮不到她们。
当然,也不痛,就是刺刺的,痒痒的,但又不敢挠,只能揉啊揉的。如果说幺妹的眼睛是葡萄的话,他们的就是葡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