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坟地(四)[第1页/共5页]
她现在是无儿无女,无依无靠,无食无衣,无亲无端,无庄严,无品德,是一个谁都能够嘲笑,谁都能够糟蹋,谁都能够出气,谁都能够取乐的美人。十冬腊月,她无柴烧炕,冻得缩在屋角,出来晒太阳,走到大伙跟前,大师伙就像躲瘟疫一样一个个溜走了,夏天,她到门外乘凉,脱掉衣服,暴露两个布袋似的**,那些年青的小媳妇就问她,“是摸得男人太多了吧,扯得这么长”,这些女人相防贼一样防着本身的男人,不准和她说一句话,更不消说,不幸她,布施她了,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伯,年青时也曾和她有过一腿,瞥见老**不幸,给她砍了一担柴送畴昔,回到家,竟被儿媳妇骂的狗血喷头,说:“老东西,再敢为老不尊,和这**婆眉来眼去,我就仳离不跟你儿子过了”。大年三十她柱根棍子到闺女村庄里要饭,闺女撂给她两个冷馍,从速回家,婆婆紧跟着诘责,闺女不敢说是本身的娘,说了,夫家必定会休了她的,她的娘名声太坏了,她是瞒着夫家的。另有那些**跟着她,调笑她,有两个不要脸的还当街扯掉她的衣服,要给她做亲亲。人混到这时候。算是没脸没皮了,别人糟蹋她,她也糟蹋本身,她是一恶制恶,他最大的恶有两个,一是偷人,一是骂人,这时候没有男人给她送钱了,但是她还得糊口呀,她不能坐着等死呀,她没地种,就只好偷了,氺墅的粮食和棉花她偷走的最多,太祖奶仁义刻薄,见她不幸,还算是亲戚,就谅解她,向来不说她,村里其别人家,实在对她也不是很不好,很多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说“一个孤老婆子,能吃多少,由她吧”可她就不知戴德报德,反而把本身的不快意都迁怒到邻里乡亲,常常是莫名其妙就骂大街,骂的那些话真的不能进入文章里,这天凌晨她又到一家地里偷玉米,被我的太祖奶瞥见了,太祖奶只是叫了她一声姑奶说:“这家不好惹,您不要到人家地里拾,咱家地里玉米很多,您老就去掰些吧”太祖奶说完就走了,到了中午,被偷的人家,打上她的门,把她骂了一顿,传闻还扇了她两二瓠子,把她的独一的一个大牙都打掉了,还说:“她再敢偷,就将她扔到洛河里喂老鳖”实在这事底子就不是太祖母奉告人家的,但是,她认定是太祖奶这“挨千刀的长舌妇告的状,坏的事”太祖奶“就是吃里趴外的没知己羔”“是匪贼养的狼心狗肺的万人骑,小**”,吃柿子拣软的捏,太祖爷和太祖奶的仁义刻薄,被她看作是软弱可欺,她堵住氺墅大门,骂开了,骂太祖奶的那些话都不堪入耳,这时候,太祖奶被太祖爷堵在屋里不准出来,如果出来了,太祖奶那葵扇般的大手,扇上去但是比那家人的力量大几倍,村庄里的妇女们也出来劝她,就连打她的那家人,也说底子不是太祖奶坏的事,是她们亲身瞥见的,不劝还好,越劝她劲越大,她不骂太祖奶了,她骂太祖爷是“王八兔崽子”“不是人揍出来的乌龟王八蛋”他骂完了太祖爷的爹和娘,又骂我家南阳的祖宗,实在是我们两家共同的祖宗,她的外婆是太祖爷的玄祖母,也是我们家的第九代乃至十代先祖的隐私,都被她抖落出来,太祖爷当时真是怒发冲冠,真的冲要出门外,想把她扔进洛河里喂老鳖,但是太祖爷忍住了,他晓得,这个题目到了非处理不成的境地,如果处理不好,甭说我家了,就是全部村庄都甭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并且我们村本来就贫困,蛮横,村风不好,儿子订媳妇,闺女聘婆家都很困难,“好女不嫁庙门汉,好男不娶庙门女”,现在再有这个草率怪的孤老太婆搅和着,就更是难办了,你让她吧,她蹬鼻子上脸,胡搅蛮缠,你打她吧,晓得的人说是她罪有应当,但会有几小我晓得她的根底呢,她会到处说“全村人都欺负她一个孤老婆子”,又是撒泼,又是打滚,仰天长啸,声泪俱下,乃至还会睡到县长的办公桌上,让清官大老爷为她这“孤寡白叟主持公道”,太祖爷真的犯难了,他还真的碰到了一件毒手的事,不过,太祖爷天生的爱做毒手的事,他说“事情越毒手,做起来越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