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娘(十)[第1页/共7页]
翠枝说:“刘春凤,你真是二戆子啊,你不晓得怡敏姐心中多难受,她把本身关进斗室子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埋头干活,我们姐妹说了半天笑话,才让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你倒好,又让她难过了。
刘翠英说:“我这不是有了吗?”
李紫环说:“你们别争了,这春娟就是死也不放心她的丈夫和儿子,她不但是交代敏姐和东风,还交代我了,不晓得交代翠枝了没有。”
李红莲说:“甚么婚姻惊骇症,就是爱情偏执症,她给我说,她底子不爱马朝阳,她爱的是李万祥,她说她十岁就爱上祥哥了,但是祥哥有老婆,她说她就是要等,等着春娟这个病秧子上天纳福了,她就代替春娟嫁给祥哥,给孩子当后娘,她说:‘春娟临死把李郎和孩子都交代给我了’”
李紫环说:“等甚么马朝阳,她结婚的第二天就逃婚,底子就是脑筋不普通,我三爹说她得的是婚姻惊骇症。”
翠英面红耳赤,诺诺的说:“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在爱情的题目上没有调和的余地,我刘翠英没有你李紫环的胸怀,我就是一棵常春藤,缠着华哥这棵钻天杨,我就是不答应别的女人想他,连多看一眼都不可,就是亲姐姐都不可,如何了?我犯法吗?”
刘春凤夺去李红莲的尺子说:“我没有得母亲臆想症,也不是在说梦话,我是复苏的,我真的把那仨牲口娃捋马顺了,他们认我做后娘了。”
康怡敏说:“人的本性是不能窜改的,我了解翠英妹子,她就是太爱朝华弟了,他恨不得把爱人一口吞到肚里,不答应别的女人看一眼,连想都不准想,我对祥哥就有这类感受,你们以为我漂亮,把敬爱的李郎拱手让给了刘春凤,实在不是,说实话吧,当我听到东风说她爱祥哥还要嫁给他,我真的想掐死她,爱情的跋扈和无私是人的本性决定的,而漂亮和谦让是文明生长的成果,紫环的漂亮,实在是有限度的,是因为朝月哥就是只爱你一个,不管多少女人,当他的梦中恋人也就是说说罢了,如果真有一个女人,像刘春凤那爱情偏执狂,来给你抢月哥,你会拱手让给她?你的心眼说不定比翠英妹子还小呢。”
的那件红裙子借给我当婚服。”
康怡敏说:“翠枝啊,你也是拉起簸箩乱转动,现在是你撂挑子的时候吗?你有没有文明,事情干的吃不着力,和我相亲有干系吗?”
李红莲从刘春凤手中接过一张纸,是一篇查抄,是铜锁写的:
李红莲说:“就是,我简明扼要的说要点:第一,我三爹他没有在家,你找不着他,刘春凤也嫁不了他。第二,你和春凤争夺的核心,不是我三爹,是孩子,我三爹娶媳妇,实在不是娶媳妇,就是给他那三个牲口娃儿娶后娘,那仨牲口娃儿,不是好对于的,刘春凤很能够整不住,只要这仨牲口娃儿不认她这后娘,不准她进李家的大门,三爹就不会娶她,甭说她等二十年了,就是五十年,也是瞎子点灯白搭蜡。”这第三嘛,李红莲站起来,手舞足蹈:“怡敏姨我对你说,你和刘春凤现在就是两军对峙,谁对峙的最后,谁就胜利,你要不急不躁,步步为营,按兵不动,以逸待劳,隔岸观火,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稳坐垂钓台,敌进你不退,敌驻你不扰,敌疲你不打,敌退你不追,不需求美人计,不需求借东风,更不需求七百里火烧连营,八百里水淹七军,旗号猎猎攻城拔寨,战鼓咚咚围追堵截,也不需求兵对兵,将对将,杀个血流成河,白骨如山,你就是稳稳的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给孩子们做鞋做衣服,口袋里多装点生果糖,嘴里多储存点蜜语甘言,这鞋帽衣服就是猎猎战旗,这生果糖就是糖衣炮弹,这蜜语甘言就是笑里藏刀,那仨牲口娃儿能有多大能量,能经得起糖衣炮弹的进犯?必定能昂首称臣,缴械投降,把你这后娘当亲娘,拉着架子车吹着大喇叭,把你迎进俺李家大门,俺三爹那是没话说了,他爱你还不得爱到骨头里?你就等着吧,等着刘春凤败下阵来,悲戚戚、惨兮兮、哭啼啼的跪在你的面前,说,‘俺刘春凤这爱情偏执狂,赶上牛瞪眼、跳蹄骡子、咬槽驴这仨牲口儿子,俺也没招儿,他们不认俺这后娘,堵住李家的大门不让俺进,俺就是有千种风情,万般情思,也没法给李郎说,李郎说了,‘不是我不肯娶你,是因为牲口娃儿不让我娶你,我也没有体例呀。’怡敏姐呀,李郎俺不要了,给你吧,你去清算这爱情的残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