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二）[第1页/共6页]

关于匪贼抢水墅的故事，爷爷说：“如果提及来，拉起簸箩乱转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说：“你就拣成心机的讲一两段吧。”这应当是民国二十九年四月的一天，天刚糊糊明，被称为打鸣鸡的曾祖父就醒了，坐起来披上衣服，咳嗽两声，将一口浓痰吐进痰盂，端起一杯茶水簌簌口，又咽下去两口，然后就拿起烟袋，装了一锅烟，扑灭，吸了一忽儿，炊火燃烧后，就将烟袋锅在床帮上敲起来，梆梆梆很清脆，这是信号，是聘请曾祖母起来和他说话，曾祖父是打鸣鸡，夙起早睡，曾祖母倒是夜狐神，早晨纺花到半夜，现在才刚睡醒一觉，但是，碰到曾祖父这打鸣鸡，她也没法，只好坐起来，也披上衣服，用净水漱漱口，用手指理理头发，陪曾祖父说话，这是他们伉俪的风俗，或者就叫晨聊吧，这一天中事情该咋做，他俩得先说说，曾祖母是宅辅，一天的事情太多太乱，也就是这点时候，属于他们伉俪，聊上一两个时候，公事私事都安排好了，曾祖父就起床，洒扫断根，做他的本职事情，而曾祖母便能够躺下，再睡一两个钟头，才在曾祖父的咳嗽声中，和家人一起起床。这天凌晨曾祖父和曾祖母他们伉俪晨聊的话题就是：“有人送信，从河北过来一群蜣螂，要来抢氺墅，该如何办？”这是曾祖父设出的命题。曾祖母说：“就照既定目标办。”“曾祖母说的既定目标是甚么？”爷爷说：“甭焦急，听俺渐渐讲。”水墅祖宗对于蜣螂的既定目标就是：“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考虑。”这么说氺墅和蜣螂，是有默契的，底子就是心照不宣，各行其是，氺墅中的粮食多，棉花也多，多的吃不完，穿不完，如何办？就扶危助穷吧，但是，人有脸树有皮，即便他是一贫如洗，日子过不去，也不美意义，当着你的面接你的东西，因而，就结成火伴，趁着夜深人静，翻太矮墙，到氺墅拿一点，这些蜣螂或许到别人家是凶神恶煞，既抢赋税，也杀人，更甚者一把火把屋子烧个精光，但是，这蜣螂到了氺墅门口，看看门楣上天子御赐的金匾，就说：“这走进氺墅的大门，就得对得起天子御赐的金匾，宅心仁厚，咱是蜣螂也讲仁义，人家把东西给咱了，咱就不要杀人放火了，悄悄地拿起东西翻墙走吧，如果不谨慎会面了，就笑一笑，过后谁也不找谁的费事”。这么说，氺墅中人真的就是菩萨心肠，或者就是毫倒霉己，专门利人了，那大门虚掩着，院墙那么矮，箱子柜子有锁也就是安排，防君子不防小人，特别是那一间大堆栈，内里放满粮食棉花衣服被褥，但是，防备办法真是太差，堆栈门不健壮，门上的锁也不紧，一根铁丝就能透得开，这不就是把肥羊拱手送到狼嘴了吗？这氺墅中人也萧洒的过了圈儿，你就是再麦满囤、谷满仓，也不能如许啊，都给蜣螂抢走了，氺墅中人都喝西北风去？氺墅中人不会喝西北风，他们也不是菩萨心肠，更不是毫倒霉己专门利人，他们也是把好粮留给自家人吃，把好棉花给自家人穿，氺墅中的防备办法实在做的很好，好粮食，好衣服、好宝贝，都藏得很严实，甭说蜣螂了，就连氺墅中人，也没有几小我晓得，这氺墅真正的堆栈在那里？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