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共3页]

李茂震惊的看着她，皇贵妃谛视着她：“我晓得你是女儿之身，你父亲对我说过。”

皇贵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后宫当中大家待皇上都一个模样，只怕皇上也不见得如何欢畅罢。”

皇贵妃道：“本来就没甚么事。”

“这个你不消操心。”见药凉了些，皇贵妃缓缓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记着一点，你父女二人是为我做事，不管如何，我都会保你们全面，行了，你出去罢。”

“如平常一样，你跟沁竹去守着亲身熬制了。”

“你父亲如何了？”

“但是。。。”

天子面上含笑：“这话如果别人说，朕只当是在妒忌，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朕毫不会这么想。”

皇贵妃看了她一眼：“写字只为埋头，那些字没需求留着。”

莲真在椅上坐了，疏桐早已奉上茶来，莲真忙伸手接过，皇贵妃看她时，却见她眼眸含春，乌黑的肌肤上透出一层薄薄的绯色来，便如明珠生晕，美玉流光，更加美得动听心魄，她怔了一怔，道：“你喝了酒么？”

莲真有些不美意义：“玫朱紫本日邀我一同进膳，就喝了两杯。”长睫微垂，声音也渐次低了下去，倒像本身做了甚么很不好的事情。

“没甚么好可惜的。”

桑蓉道：“小主，那些都是御赐之物，我只是个下人，实在不敢领如此厚赐，但小主的情意，奴婢已经心领了。”

莲真清楚看清是一首崔颢的五绝，那字倒是笔力遒劲，神韵超脱，很难设想是出自女子之手，来不及多想，已拜了下去：“嫔妾向皇贵妃存候。”

莲真笑道：“这个可有甚么好留的，宝贝得跟甚么似的，真是小孩子气。”慕绯羽笑容却已有些勉强。

莲真只得道：“是。”见她神采淡淡的，心下没由来的有些难受，站起来道：“那不打搅皇贵妃了，嫔妾辞职。”

皇贵妃摆脱他的手，跪了下去：“臣妾不敢。”

金鼎中焚着一缕龙涎，袅袅烟雾更衬出满室的温馨，沁竹在中间磨墨，皇贵妃穿戴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手持紫毫，站在那张大紫檀雕螭案前写字，小宫女出去通报时，她头也不抬，面色还是沉寂如常：“叫她出去吧。”

“臣明白。”

莲真叹道：“姑姑连东西都不收，这份深恩厚德，我真是无觉得报了。”

用毕膳，两人一同告别，出了致爽斋，苏蕴俄然道：“绯羽克日言谈中总透着一些奇特的感受。”

过得几柱香的工夫，天子终是走了，服侍的人忙出去，皇贵妃坐在床上，一手握着金丝账，低声叮咛沁竹：“马上叫高贤传了李茂过来。”

“你惊骇么？”

莲真转头道：“蕴儿，你先归去，我同姑姑说几句话。”苏蕴浅笑点头，自带了怜絮等人走了。

皇贵妃发觉本身失态，此时便也不勉强，莲真俄然又道：“好好的字，干吗要烧了？”

李茂声气微微颤抖：“是。”

有宫女过来撷芳宫，说玫朱紫邀两位小主同进午膳，莲真和苏蕴来至至爽斋时，慕绯羽正在游廊下逗着那笼子里的金丝雀儿玩，又教着那架上的红鹦鹉说话儿，一见她们，便满面东风的迎过来：“莲真，蕴儿，你们来了。”